因為薛舉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狀態好得很。
可如果不是下一個辛己日,那這讖言就完全沒有任何效力了。
你可以嘴硬說,讖言裡預言的是十年後的某個辛己日,但那對現在的戰場還有任何的幫助嗎?
太子薛仁杲在一旁說道:“父皇,依兒臣看來,梁軍中除了秦王對我們有些威脅之外,其他人都不足為慮!
…
“那殷開山、劉文靜,不過是仗著打了幾個無名之輩才在梁軍中有了地位,若是他們出戰,兒臣有信心一戰擊潰之,將他們全部生擒!
“不過兒臣確實沒想到,秦王竟然如此湖塗,任人唯親,沒有將兵權交給殷開山、劉文靜,反而交給了他只有十五歲的幼弟齊王!
“若是殷開山、劉文靜領兵,堅守不出,我軍倒還有些棘手。
“可若是這幼小的齊王,我軍必勝無疑!
“這小孩把戲,多半也是那個齊王搞出來的,想要用這種幼稚的辦法亂我軍心?只能說,他的才能和秦王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此時薛舉軍中,對秦王還是非常忌憚的。
因為淺水原之戰並非他們跟秦王第一次交手,去年時薛舉就曾經派薛仁杲帥十萬大軍趁著梁軍攻取長安的時機前去攻打扶風,而秦王則領兵討伐,結果將薛仁杲打得大敗,被梁軍一直追到隴坻。
薛舉從隴坻逃走,甚至還問屬下說:“古時有投降的天子嗎?”
雖然經過謀士的勸說薛舉立刻打消了這個主意,也給自己找了臺階下,但由此也可以看出薛舉對秦王的畏懼。
現在秦王生病,在他們看來當然是大破梁軍的天賜良機。
如此幼稚的心理戰,倒是還不足以讓他們計程車氣產生問題。
“不過……父皇,那讖言中所說的梁胡郎……”薛仁杲欲言又止。
此事,不好明說。
作為太子,薛仁杲很清楚,梁胡郎其實並不是特別服他。
萬一薛舉有個三長兩短,他繼位是沒問題的,但能不能壓得住這些將領,那就說不準了。
薛舉瞪了他一眼:“你待如何?
“這不過是那齊王小兒的挑撥離間之計,難不成你要僅僅因為一句敵人放出的謠言,便與自家將領心生嫌隙嗎?”
薛仁杲趕忙說道:“兒臣不敢。”
薛舉揮了揮手:“此事無需再言,繼續到梁軍營外挑釁,逼他們出戰!”
薛仁杲領命:“是,父皇!”
而此時,梁胡郎卻在軍帳中坐臥不安。
“梁軍好狠的毒計!怎可如此誣陷於我!”
梁胡郎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齊王寫個讖言,還指名點姓地把自己給帶上了。
是,他在薛舉軍中確實是比較不服太子薛仁杲的將領之一,但薛舉這不是還沒死呢嗎?
讖言直接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