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朕已經派西軍去找了,但是找不到那不能怪朕。
找個十年八年的,到時候估計也沒人記得這個事情了。
最後,就是回到皇宮之後,從種平遠手中再度接過武德司,開始算舊賬。
朝中其實還有許多齊惠宗、齊英宗的勢力。
畢竟這麼大個朝堂,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掀翻重來,總得一步一步走。之前金人兵臨城下,盛太祖做的那些事情都只是為了讓自己能抓牢朝中政務,除掉的都是比較礙事的。
而在這次御駕親征之後,更多需要幹掉的官員,就開始浮出水面了。
這段時間,皇帝御駕親征,在西軍與金人對峙的訊息,也在朝廷的高層中流傳開了。
而皇帝不在朝中,許多人的心思自然也就活絡了起來。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不信皇帝真的能在野戰中大敗金兵,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個皇帝實在是壓得他們難受,一有機會,就自然想著做些事情。
設想,如果這一戰,是金人贏了呢?
皇帝御駕親征,結果喪師辱國,在野戰中西軍潰敗,死傷慘重。
那麼金人必然會順理成章地追殺,緊接著又會將周圍的勤王軍全都掃清,最後,就是以此來興師問罪,繼續勒索更多的錢財。
對於那些齊英宗的舊臣,尤其是主和派的舊臣來說,他們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比如,可以扶齊惠宗復位,或者與金人勾結逼迫當今這位官家再走上求和的老路。
總而言之,他們這些官員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與金人議和,靠著金人的撐腰賣國,為自己謀得利益。
所以,齊朝絕對不僅僅只有一個秦會之。
願意像秦會之這麼幹的官員多得是,王世雍是如此,張靜邦也是如此。只不過秦會之幹得太絕、名聲太臭,所以在史書上將這些人的“風采”全都蓋過去了而已。
所以,盛太祖離開京師,也正好給了這些人一個活動和運作的空間。
雖然西軍和金人的勝負還沒分出來,但這些官員想要做這些事情,不論是扶齊惠宗、齊英宗或是任何一個其他的皇子復位,又或者是提前準備好與金人勾結,都需要做許多準備工作。
比如,私下裡探訪與自己有共同利益的官員商討;透過自己的渠道打聽城外的戰事;暗中去策反中間派的官員;嘗試著把手伸到某些要害部門等等。
而這些,樊存已經按照盛太祖的意思,提前跟種平遠說好,讓武德司盯緊。
而現在,差不多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當然,光靠這些沒辦法給人定罪,畢竟一名朝廷官員到其他官員家中串門而已,就算知道兩人是在密謀什麼,也不可能用這個理由給他們定罪。
但,對於皇帝來說,想給人定罪總是很容易的,這麼多條這麼多款,總有一款適合。
……
搖晃的囚車中,披枷帶鎖的王世雍艱難地扭頭,看向同樣跟自己一路被押赴鬧市問斬的張靜邦。
此時,這兩個難兄難弟的心情也大致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