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過不了幾天,何芷晴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到另外一個地方,距離成了想時時刻刻膩在一塊的相愛之人最大的障礙。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大白山。”方玉麟對何芷晴說。距離阻隔不斷相愛之人綿長的思念。
不能親自送心愛的晴晴到新單位去報到,方玉麟覺得很愧疚。方玉麟恨不得把自己掰為兩個,一個在事務所忙碌,一個隨著心愛的人直到天涯海角。
雜七雜八的瑣事都是可以暫時放下的,也可以派助理去完成。只是出庭不可以,何芷晴去報到的那天,方玉麟要出庭辯護,所以,她不能送何芷晴去。
何芷晴是在n區組織部分管人事的一個副部長,幹部處一個處長,一個科長陪同下前去報到的,這次她到大白山擔任風管委員會副主任,待遇享受正處級,但職務是副職。一行人開了兩輛奧迪。
隨行的還有一個讓她沒有預料到的人物,張潔。
“這是n區區委任命的大白山風管委員會的主任張潔。”隨行的組織部的王處長介紹。
“你好,張處長。”話一出口,何芷晴才意識到該改稱呼了,張潔不是津城市人社局人事處的處長了,現在是風管委員會的一把手——主任,按理何芷晴該稱呼張潔為張主任的。怎麼這樣的細節就沒有注意呢,這樣的錯誤也犯,又不是才參加工作的愣頭青,在官場上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細節可以成全你,也可以毀滅你,何芷晴暗暗在心底責備了下自己。
只是,這張潔在市直機關工作得好好的,機會也多多,為什麼要到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來呢?而且還是平級調動。
何芷晴將她眼中的不解與驚異隱藏在深湖一般的眸子裡。在機關工作了一年,她完全能夠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幹部的調動本來就是常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她在商務廳的辦公桌還是以前張潔坐過的,二人也曾經在機關多次打過照面,還曾經一起吃過飯,應該算得上是熟人了,儘管二人私下並沒有什麼交情。
“你好,何主任。”張潔微微笑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何芷晴注意到張潔並沒有像以前在機關食堂碰到她那樣稱呼她為“小何”,而是直接以官銜稱呼她。看來,自己還不夠老道,很多地方都需要學習。
“還希望張主任多多指點才是。”何芷晴不卑不亢地說。
“你謙虛了。我們都是一樣的,說好聽一點,是公僕;難聽一點,其實都是為某黨打工的。”張潔含笑看著何芷晴,眼底流露出一抹探詢的意味,似在尋求何芷晴對她這一觀點的贊同,又似在自言自語。
“張主任,你這話就不對了,好歹我們也是國家幹部嘛,這要放古代,一個鄉、鎮、縣的地方長官也算得上是一方諸侯了嘛,七品芝麻官雖小,好歹也有品秩,也享受朝廷的俸祿。現在老百姓不是稱呼我們為父母官麼!俗話說得好,山高皇帝遠,以後在這大白山,張主任就是你說了算!你就是老大!”王處長來了一番高談闊論。
“誒,國家幹部怎麼能夠說是地方老大,你的政治覺悟呢!張主任說得對,我們就是公僕,是為人民服務的,而不是去當官太爺的!王處長你那官本位的思想得更新。”組織部副部長熊思說。
“是,是是,為人民服務。我的觀念過時了,舊觀點該清空了。”王處長被上司說了一頓,連忙改口。
何芷晴默默地聽著,不由看了熊部長一眼。處在熊思的地位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是很正常的,不過,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是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何芷晴不得而知,也不想去揣測。但如果張潔真是這樣想的,這倒與何芷晴的理念不謀而合。那以後和張潔共事應該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先別閒談了,上車吧。”組織部幹部科的科長小鄭說。
何芷晴注意到張潔上了熊部長的車,她正準備上另外一輛,張潔搖下車窗,對她招招手,“何主任,你也上來吧。”
熊部長也對她微微笑著,既然如此,何芷晴沒有遲疑也上了車。熊部長坐在前排副駕駛室,張潔和何芷晴坐在後排,小鄭和王處長坐另外一輛車,一行人往大白山風景區而去。
大白山果然是一個偏僻的地方,越接近大白山,車道越來越窄,彎道也越來越多,周圍都是些鬱鬱蔥蔥的森林,在津城這個內陸城市,也只有像大白山這樣的地方還保留著原始森林的風貌。公路兩岸山泉潺潺,山鳥啾啾。時有小溪也清澈見底,水中游魚細石,歷歷可見。在霧霾密佈,風沙漫天的大城市這是難得的天然美景,即使在津城遠郊的鄉村也見不到還擁有如此天然風貌的地方。
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返。何芷晴感覺自己的靈魂好似得到了淨化,渾身每個毛孔都感到特別的舒暢。真不知道如此天然美景在被開發成風景區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何芷晴竟有些不敢想象了,這個未經塵世汙染的天堂會染上現代化程序的什麼樣的色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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