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
腳好之後,何芷晴本來打算去拜訪顧鵬飛的,可是每次走到顧氏集團的樓下,她的腳就像被粘住了似的,腦海中不知不覺就會閃現那大大的新聞標題,“顧氏總裁深夜護送女友就醫,疑似安神養胎”,這讓她舉步維艱。
對這些謠言,本來芷晴可以把它當作蛛絲一樣輕輕抹去的。她本不是那種特別在意別人眼光的女子。
也許顧鵬飛是在乎的吧?
自從那夜顧鵬飛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連一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是啊,他們本來就不熟悉,除了知道他是顧氏總裁之外,她還知道些什麼呢?
而顧鵬飛,除了名字,則根本就對何芷晴一無所知。
那個深夜,他沒有問,她也沒有說。儘管,他們交換了聯絡方式。
可是過了那麼多天,一個電話也沒有,甚至連短訊也沒有。出於對顧鵬飛的感謝,也出於禮貌,何芷晴倒是給他發了一條簡訊,無外乎謝謝他,腳好了之後拜訪他之類。
可是這個簡訊彷彿就是一粒小石頭沉進了大海。
也許連波痕都沒有濺起。總之,顧鵬飛沒有回簡訊。
就當那是一個夢境吧。回憶起來,那的確像是一個夢。可是,看見那些摺疊整齊的睡衣,這是顧鵬飛那晚叫他的私人司機去買的,何芷晴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個雨夜。
不去管它了,就讓這個人情債暫時存在那吧!就當是生活的河流在某個礁石旁繞了一個小圈,水流還得向前流去。
不久,何芷晴就接到了津城市商務廳的面試通知。
在米國,想進入政府機關是要參加國家公務員考試的。凡進必考已經成了一條硬性規定。不過,對待像何芷晴這樣高素質的人才,政府可以以引進人才的方式予以考察錄用。
所以,面試就顯得尤為重要。
將烏黑的長髮如數盤在腦後,露出修長姣好的脖頸,精心挑選了一件卡其色o小西服,再搭配一條花紋雪紡打底裙,配上玫瑰花狀的女士胸針,這個胸針是方玉麟在她大學畢業那年備考留學的時候送給她的,說是吉祥物,能夠給她帶來好運。
希望這次也如此吧,芷晴知道,她是太需要馬上得到這個工作了。
弟弟大學也即將畢業,正處在實習期。也許還將出國深造,這又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光靠爸爸的那點收入顯然是不夠的。何況為了芷晴到美國留學,父親已經當掉了他們的房子。
那藏著他們歡笑和記憶的房子,那留有母親腳印和痕跡的房子!
只要還在那房子裡,芷晴就可以從那些桌椅,那些傢俱,那些植物身上感受到母親的氣息。
可是......
儘管交涉過幾次,陳金磊並沒有答應將房子還給他們。
暫時不去想它了!就算那痞子答應,何芷晴也根本沒有那麼大的一筆鉅款去要回那房子。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工作,其他的事情留待下一步再解決。芷晴相信,只要有這樣的信念,就能夠從絕望之嶺劈出一塊希望之石。在美國這幾年,她什麼苦沒有吃過呢!
那些伴工伴讀的日子,那些與麵包開水相伴的日子,不斷地找工、面談、被炒、站櫃檯、送快遞......
艱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困難能夠難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