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瑾深吸一口氣來到場地中央, 今天這場景是在室內拍的,古老的房子古老的裝飾,一切彷彿回到那個古老的地方,該怎麼演這場戲祁連瑾是知道的, 剛才在看女演員與薛清晨演的時候她也有在腦海裡構建那個場景, 但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問題是,自己要不要下跪。
作為從景天大陸來的人祁連瑾跪不下去, 過去二十年的宮廷教育告訴她她的膝下只能跪已經仙去的父皇母後和在位的帝王皇兄。
可是作為此刻的二十四世紀的祁連瑾來說, 今天這個場景她應該下跪,因為這是她的職業需要, 只有下跪才能達到導演要求的效果。
兩難, 擺在祁連瑾面前,讓她每踏出的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
背對祁連瑾的劇組人員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與她面對面的薛清晨卻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
以為她是緊張,待祁連瑾走進時薛清晨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到:“不用緊張,跟著我走就好了。”
有人帶著一般演員就能很快入戲, 之前那位女演員薛清晨也試著帶著入戲過,但是那位女演員顯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面,她的注意力全在思考如何在鏡頭前更好的展現自己,完全忘了這是一部戲而不是她的個人秀。
薛清晨的善意祁連瑾感受到了,她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就在祁連瑾猶豫著是要繼續堅持她皇家公主的尊嚴還是為了以後優越的生活而低頭時,她的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
就在導演揮手的那一瞬間劇組的人明顯感覺祁連瑾的氣場不一樣了,原本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變得微弱, 她彷彿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毫無存在的透明人,這種感覺在她對面的薛清晨感覺尤其明顯。
“小姐。”哀泣一聲原本站著的小青跪在地上,然後以膝為腳快速的移動到她的主子面前,“小姐,奴婢真的知錯了,奴婢不知道那王少爺會將小姐的手稿散發了出去,當初王少爺求到奴婢這裡來的時候,只是口口聲聲說仰慕小姐您的才華,他只是想借閱一下。奴婢見他可憐就將小姐的手稿借給了他一份,他也如他承諾的那般當天就把手稿還回來了,小姐您是知道的奴婢大字不識,根本就不知道王少爺有昧下小姐您的手稿。”
如果早知道她絕對不會因為一朵簪花冒這麼大風險,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小姐的原諒。
因為小姐從來沒有狠心處罰過什麼人,小青臉上雖然傷心欲絕,但心裡卻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
所以此刻小青的臉上還是希冀,希冀著小姐一定會原諒自己。
小青臉上的妝容已經花了,她的痛哭並沒有讓她的主子心生憐憫,反而她話裡的避重就輕惹得蘭玔心更加厭煩。
蘭玔心轉頭看向別處,語氣冷淡“小青,你的行為已經是盜竊,去邱總管那裡領罰去吧!”
盜竊!小青驚恐的看向小姐,一旦她的身上背上盜竊的罪名,到了邱總管那裡她一定會被發賣掉的。
小青不管不顧的抱住小姐的腿,渾身顫抖的說:“小姐,求求您不要讓奴婢去邱總管那裡,邱總管會賣掉奴婢的,求求小姐您饒了我這次吧,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小青的懼怕透過與蘭玔心的肢體相觸傳達到蘭玔心的腦海裡,然而蘭玔心卻沒有絲毫動搖,她看向門口低頭站著的一排人,然後呵斥到:“都傻站著做什麼,趕緊過來把人拖下去。”
原本以為小姐這次還是會縱容小青的眾人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些有自己心裡小九九的人一聽小姐這話就快速的來到小青面前,並三五幾下將小青從小姐的腿上扒拉下來。
看著小姐的白色裙衫離自己越來越遠,小青的臉上彌漫這絕望,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為什麼不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小姐,奴婢伺候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這樣對我。”
“小姐,您以前說過您早已將奴婢看成是您的妹妹,奴婢不奢望能成為小姐的妹妹,只希望小姐能原諒奴婢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