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煬未理睬她,只坐到了榻邊,將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又重新蓋回去。
“天色不早了,皇後若實在無事可做,就早些睡吧。”
“睡多了,再睡不住了。”白玉書閉著眼睛,緊鎖著眉頭。
齊煬坐在她身後,看著看著就笑了,“皇後想做什麼?”
白玉書轉過身子來,道:“我給您講個故事。”
“講。”
白玉書道:“從前有個讀書人,在外人面前總是話很少,唯有喝多的時侯會做出些有悖往日君子之風的事。您說他酒後的話可不可信?酒醉的他與往日的他又有哪一個是真正的他?”
齊煬認真道:“酒後吐真言,原沒有醉酒一說。不過是接著酒勁兒,說著往日不敢說的話,做些往日不敢做的事罷了。”
“哦?”白玉書饒有興味的看著齊煬,問道:“若是皇上喝了酒,又會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呢?”
齊煬頓了頓,道:“醉了,便只有睡過去了。”
白玉書笑了笑,“也是,皇上九五至尊,又哪裡有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呢。”
齊煬不語,白玉書歡歡喜喜地滾到另一邊裹上被子闔了眼睛。
並沒有馬上睡下,而是暗自偷笑著,齊煬這個人有趣的很,尤其是口是心非的時候。改日定要好好灌上他幾壺,看他這個九五至尊還能做出什麼往日裡不敢做的事來。
一夜好夢,白玉書再醒來時齊煬不在光明殿中。
桌上是容卿擺好的早膳,白玉書吃了一點,穿上衣服偷偷出了內殿。
陽光斜斜地打在臉上,暖和的很。容卿一眼看見了白玉書,卻也沒有阻攔,領著一眾宮女太監去了相反的方向。
白玉書估摸著時辰,在齊煬回來之前能去趟華音宮。
帶著封賞東西的宮人早就去了,她混在之中偷偷看一眼便好。
剛走出宮門,指畫迎面走了上來。
“指畫。”
“娘娘!”指畫蹙著眉頭,見到她眼淚刷地落了下來。
白玉書忙遞了帕子給她,“怎麼了這是?”
指畫哽咽道:“皇上今日派人早早去了華音宮,奴才怕有閃失便先一步去了。誰知前腳剛到華音宮,後腳黎妃就來了,一進宮門就罵罵咧咧的,言語淨是不堪入耳之詞。陳妃娘娘正巧在殿裡探望,頂撞了幾句,就被黎妃的下人按住就打了一巴掌,皇上派去的人也被堵在了殿外。奴才沒法子只能來找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