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明顯沒反應過來,當即愣住了。白玉書也沒管她,讓人收拾了東西,隻身去了華音宮。
沈竹煙倚在床上,蓋著被子,手裡繡著一頂虎頭帽。
白玉書在一旁看著,突然不想打擾這個安靜的場面。
“娘娘……”
“沈貴妃。”
沈竹煙放下手中的東西坐直了身子,道:“娘娘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訊息吧。”
白玉書坐在床邊嘆了口氣,“我以為只要父親安分守己,就不會有殺身之禍,可最終是我想多了。”
沈竹煙道:“白將軍侍奉兩代君主,所立功勞數不勝數,又一心撲在關外的戰事身上,實在不應該有什麼把柄。”
白玉書冷冷地笑了一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怕有一天飛來橫禍,功高震主的下場,沈貴妃應該知道。”
沈竹煙低了頭,思量許久,道:“娘娘不如提前下手,皇上打算用誰就先行處理了他的軟肋。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為了好兆頭再大的事情也會推到年後去,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軟肋?這黎將軍的軟肋不就是黎妃麼,白玉書看著沈竹煙手邊的虎頭帽陷入了沉思。
晚間,白玉書在華音宮用了晚膳,回到長樂宮時齊煬果然不曾過來。她去偏殿看了齊焱,回到正殿時讓寫意收拾了床鋪順便鎖了宮門。
許久不曾一個人躺在這偌大的床上,一時還覺得有些空蕩蕩的。白玉書坐起身子,隨手拿了枕邊一本書來看。是齊煬在她宮裡抄的詩詞,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
燭火暗的厲害,她叫了寫意一聲,殿外沒有人回應。
白玉書披了衣裳,拿著桌上的一支燭臺,推門走了出去。
寫意和指畫正聚在宮門口低聲說著什麼。
“大晚上不去睡覺,在做什麼?”白玉書問道。
寫意見她過來,忙壓低了聲音道:“娘娘,皇上……皇上在外頭站著呢,咱們開門麼。”
“齊煬?”她順著寫意手指著的門縫仔細看了看,齊煬果然披著鬥篷立在門外。
“娘娘,咱們。”
白玉書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道:“我睡著呢,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娘娘!”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