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書停了手中的筆,問道:“他這又是怎麼了?”
寫意道:“是,是回來完婚的。”
完婚,齊煬這是打算讓方氏成了親,跟著襄王回嶺北麼?
寫意道:“皇上的意思,是想讓襄王在八月十五前成婚。”
這便不到一個月了,這麼著急的麼。白玉書掂著手中的筆杆,陷入了沉思。
八月十五,老爺子應該還在京師,襄王回來,晉王也要回來。他這是打著什麼主意呢?
“寫意。”
“奴才在這兒。”
白玉書晃了晃神,道:“去挑些入得了眼的東西,咱們早些備下襄王的賀禮。”
寫意提醒道:“娘娘,白府還要準備方氏的嫁妝。”
“……”這還真是兩頭破費。
“告訴父親,務必豐厚些,既然是嫁給襄王的,就不能太丟了兩家的臉面。”
“是。”
寫意看了白玉書的“大作”一眼,小聲道:“娘娘原不必費這功夫的,奴才替娘娘寫便是。”
白玉書道:“我知道你心疼我。”
寫意低了頭把臉埋進陰影裡,嘟囔道:“都是上好的宣紙和狼毫,可惜了了。”
“……”
這寫意怎麼還不去歇著,不怕禿頭的嘛。
白玉書正打算再說上幾句,齊煬已是出現在了門口,他立在那,平靜的神色彷彿看著什麼景緻一般。
這大半夜怪嚇人的,她還以為齊煬宿在永安殿了呢。
白玉書想起白天發生的事,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寫意反應卻是快,立馬撲通跪在地上,眼淚刷的就擠了出來,只見她哭道:“皇上可算來了,娘娘懷著身孕,身上難受的很。今日去永安殿受了委屈,眼下思念皇上卻又說不出口。皇上您看看,您留在長樂宮的書,娘娘都抄了好幾遍了……”
“……”
此刻的白玉書也想哭上一哭,寫意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齊煬看著桌上和地上字跡斑駁的紙,目光一時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