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書抬頭看著光明殿的大門,齊煬與她不過是一扇門之隔,可是卻彷彿相距千裡。有時她真的希望可以和齊煬好好談上一談,兩人開門見山,把話說明白。
可惜,她不會,齊煬也不可能會。
“走吧。”
“娘娘。”
白玉書徒步走在回長樂宮的路上,寫意跟在她身後。
“你想說什麼?”白玉書見她比往日沉默,便知她有話悶在了腹中。
寫意走上前來,道:“娘娘,奴婢覺得皇上心裡是牽掛著娘娘的。”
“何出此言呢。”
寫意道:“娘娘不在的這些日子,皇上每日都會來長樂宮,便是平時路過都會進來看上一看。長樂宮距光明殿有多遠,娘娘該是知道的。”
白玉書看著寫意,眼中是無盡的溫柔,她道:“我不是木石,誰對我好,我心中有數。齊煬做的,不過是盡了對一個皇後的本分。若是他心中真的有我,為何我落難一月有餘無人來巡呢?”
寫意低了頭,在這件事上,她的心中也是責怪著齊煬的。
白玉書笑了笑:“你對我好,我卻是知道的。離宮的幾日,我就在想,若是我真的回不去了,我的好寫意可是要傷心死了。”
“娘娘……”
白玉書拉著她的手,指著長樂宮的方向道:“咱們就像是齊煬養在那兒的鳥。雖然籠子華貴些,可是寫意,齊煬他富有天下,前朝、後宮,在他心裡滿當當的,又怎麼會把幾只鳥特意放在心上。”
寫意道:“娘娘,可皇上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慾呀。”
白玉書嗤笑一聲:“可他認為自己是真龍天子呀,天子,怎麼會讓自己有七情呢?”
“娘娘。”
白玉書不再說話,寫意是個挺好的姑娘,聰明,忠心,只是禁錮在這四方的院子裡,不願意將許多事情看透。
她也不想看的太清楚,只是齊煬,沒有給她這個蒙在鼓裡的機會。
敬江一事,他發落了襄王,卻不派人徹查。一半可能是為了給襄王留下面子,另一半,便有可能是袒護領江城的城主。他不說,她自會去查清楚。
“寫意。”
“奴婢在。”
“帶話給沈妃,叫他父親派人去領江城,務必留意江判父子與朝廷的往來。”
“是。”
天色漸變,方才晴好的天氣,驟然間烏雲壓頂。
白玉書看著頭頂的天,一把傘擋在了頭頂,大雨頃刻落下。
她回頭,正是方才光明殿外的太監。
“皇上,讓奴才給娘娘送傘。”
白玉書點了點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