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道:“娘娘,已經寅時了。
白玉書將目光放空:“是襄王救了我?”
寫意點了點頭:“正是襄王殿下救了娘娘,方才張太醫已經瞧過,說是除了受涼並無大礙。只是不知,是哪個賤人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加害娘娘!”
白玉書沉默了。
寫意眼中的淚水一顆接著一地落下來,哽咽道:“都是奴婢不好,竟讓娘娘一人在湖邊等著,要是奴婢……”
襄王走上前來,打斷她的話:“此次來行宮的,除了我與五弟,便只有幾位公主。”
齊煬設宴,大部分宮人都在祈安殿伺候。她這一落水,必死無疑。幾位公主年紀尚小,襄王和晉王又沒有置她於死地的理由。
究竟是誰呢。
襄王問道:“皇嫂本該在宴上,即便是結束,也應該同皇兄一道而行才是,為何會提前離去?”
“齊……”
白玉書住了嘴,是齊煬要她提前離開的。之後一人吸引了寫意的注意,一人推她下水。
她怔怔地看著寫意,問道:“齊煬現在,在何處?”
寫意道:“應該已經睡下了,娘娘可要將此事告知皇上?”
告訴他?白玉書的臉上勉強露出一個十分淺淡的笑容:“不了,這件事不要聲張了。”
“娘娘!”
白玉書按住她的手:“照我說的做。”
襄王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走到床邊,俯身道:“皇嫂是懷疑……”
白玉書瞥了寫意一眼,寫意起身,去門外守著了。
白玉書道:“我不確定,我不願相信他會在這個時候動我,若我現在死了,他要如何向白家交代?”
襄王幫她掖了掖被子,低聲問道:“書兒到現在還相信齊煬麼?”
白玉書側過了臉:“我從未信過他,還有,襄王在此停留的太久了。”
襄王直起身,退後了幾步,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白玉書的身上,那種溫柔到讓人忍不住沉淪的目光,令白玉書心中不快。
他站了一會兒,啟唇道:“夜深了,書兒早些睡吧。”
言罷,轉身離開了。
白玉書仔細回味著襄王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信誓旦旦,目光堅定,甚至帶著一片深情,絲毫未見半分心虛。只是,真假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