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媽媽前兩天和你說的那些約好的師傅我都取消了,大師說了我求得太多,反倒是取不到成效,對了,之前媽媽給你帶去的那些中藥你可不要再喝了,這些都得先停了,大師說要化繁為簡,一樣一樣減掉,你先好好休息,可不要再用那些,大師和我說了,那都是騙子騙我的!”單靜秋努力學著原身的口氣開始說了起來。
也是到了這,她才知道原身是個多好騙的信徒,信仰還雜,這s城周圍大大小小的廟宇都奉過不少香火,她可不管裡頭是奉的佛教的神靈還是道教的神靈,只管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還被人揹著笑稱什麼散財童女,而她這些財發出去,得到的自是一個又一個的大忽悠,最後她總結出了一套只要她掏心掏肺的對別人好,就能有好下場的神奇結論,甚至還試圖把自家女兒也納入這一體系。
“好,我知道了,媽。”詹嘉琪的手輕輕地安撫著阮阮,這小惡魔才剛剛消停下來,偷偷地想把手指伸到嘴巴裡被詹嘉琪及時發現拽下來好幾次,正有點不滿意的哼哼唧唧著。
而詹嘉琪的心裡現在可又是開心又是擔心,開心自己媽媽總算稍微醒悟了一點,起碼目前不再逼著她去到處求佛拜神,又擔心對方是想好好地騙一把大的,不過媽媽說的中藥她其實壓根沒喝,多年來她已經掌握了一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技巧,表面答應,背地裡自然喝不喝全由她決定,剛剛媽媽說起中藥,還要她差點一陣心虛。
“晚上真的不要我去?”單靜秋又追問。
“不了不了,我先帶阮阮回家去,我真的能處理的,如果處理不了我一定告訴你。”詹嘉琪笑著便回,這下激動的心情終於已經稍微平複了下來,她想,她需要謹慎地做好決定後再告訴媽媽,尤其是看著懷裡的這個小東西,她便更知道,她所做的決定不能源於沖動,應該是思前想後的認真決定。
“好好好,那媽媽不和你說了,咱們找個時間再好好說,你快帶阮阮回去,大晚上的開車也危險,記得叫司機師傅慢點開。”
“遵命!”詹嘉琪迅速地回了媽媽一聲,然後心虛地把電話掛了,畢竟她可沒有讓司機載著她們倆出來,若是讓媽媽知道她大晚上帶著女兒兩個人跑出來玩,恐怕要被說兩句,畢竟前段時間s城裡才出了個女司機車禍的新聞,從那天起媽媽就嘮叨個不停。
她輕輕地蹭了蹭懷裡的阮阮,阮阮被媽媽這一蹭似乎沒反應過來一樣,眼睛眨了眨,好半天才睜大了眼睛看向了媽媽,又吐了一個泡泡,逗得詹嘉琪有些失笑,輕輕地點了點阮阮的鼻頭,看著她心就已經軟成一片:“你可不能偷偷告狀哦,知道嗎?”然後便是拿著阮阮的手拉了勾,又把她給放回了後頭的兒童座椅那,便放著兒歌帶著孩子回去,這時候的心情,已經比電話前好了許多,無論如何,她想,她必須要面對。
……
單靜秋靠在窗臺上,她的房間從落地窗出去有個小陽臺,平日裡原身也時常地在那裡喝點茶休息一番,而此時她正坐在那等著即將要來到的人,果不其然,她才在陽臺上站了沒一會,便看到不遠處開來的一輛頗為熟悉的車,也是要感謝易家家大業大,身為集團老總的易天展座駕可不一般,他購入的跑車可是在全國僅有三臺、s城僅有一臺的限量款跑車,所以只要不是傻子,這麼一看,便也知道來的是誰。
如果是平日,會從上頭下來的一定是嘉琪和天展,只是今天,都不用帶個望遠鏡,單靜秋變能知曉,裡面的人一定不是她家嘉琪。
這一路上,詹嘉玲和易天展可以說是談笑風生,兩人你來我往的頗有些棋逢對手的感覺。
將車停放在詹家花園的外頭,易天展沒把車開進去,畢竟他可不想到家裡頭又和詹父嘮叨,對方肯定又要說什麼新的合作,當然他在心裡迴避掉的是那一點若隱若現的心虛,他不願意承認,載著小姨子回家的他心底可一點也不光明正大,甚至已經開始有了些不願與人承認的小九九。
“易總,你真的太厲害了。”眼看車已經停下,兩人的對話也已經告一段落,詹嘉玲微微側著身向易天展那靠近了一些,眼睛黏在他的身上,裡頭撲閃的全是崇拜的光芒,“沒想到你不僅僅是經營公司有一套,對於底下這些專案工程也這麼有了解,哪像我,都挺努力了,還是有時候會跟不上你的思維。”她微微閉眼,車內不太明亮的光打下,看不清眼裡此時蘊含的情緒。
易天展輕笑:“嘉玲你已經很棒了,像是你這樣對事業有追求、認真投入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再說了,我當年經營公司前也是先從基層做起的,那時候也是受了挺多挫折才走到了現在,你現在遇到的這些問題只不過是因為你還沒有完成位置的轉換,等你以後多過幾個崗位,這些你自然是一通百通了。”
他同詹嘉玲揮斥方遒的時候,竟然有種回到了當初剛遇見詹嘉琪時的心髒怦然而動的感覺,他也是結婚後才當上的易氏集團董事長,上位後經營公司可不是清閑的活,再加上剛當上董事長時公司裡頭派系頗多,讓他小心防備的緣故,所以便也已經挺長一段時間沒和其他的女性有工作之外的長時間接觸,久違的遇到了這樣志趣相投又善解人意的人,讓他這一路的談話都覺得分外地開心,似乎找到了知音、傾訴的物件。
“才不會呢!”詹嘉玲忙擺擺手,笑得露出了個酒窩,“我可沒易總你那麼厲害,就算我再輪個五年十年都比不上你!所以你才這麼要人崇拜呀!”她說得很是認真投入。
易天展看著詹嘉玲便也忍不住笑:“你可要相信你自己,你不比別人差。”剛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有點愣,就在剛剛脫口而出的時候,從他的心中翩然而過的人臉竟然是……他的妻子,嘉琪,要他有些不知如何描述的尷尬和羞愧。
詹嘉玲注意到易天展有些不太對勁,她想了想沒再多逗留,畢竟欲擒故縱可不能只擒不縱,她似乎帶著些嘆息:“也不知道以後我能找到像是易總這麼好的人嗎……”
然後又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樣,低下頭手忙腳亂地解著身上的安全帶,明明應當是一下就解開的,可這黑燈瞎火的好似影響了動手的效率,搗鼓了老半天沒給弄開,過了好一會才“艱難”地解開了,她看向易天展,“易總,我得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
當她推開門,要從座位上離開時,忽然易天展便如同回過神一般,抓住了她的手,看了她老半天才說道:“回去好好休息,路上小心。”而後又像是那握住的地方著了火一樣地尷尬地放下。
她像是受了驚的小鹿,在易天展剛鬆手時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下了車低著頭便往後輕輕地說了聲,“易總,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便往家裡頭快步走,詹嘉玲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只是這時候的笑竟然不自覺地有了些志得意滿的味道,她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後頭的易天展還沒有離開,她想這一局,她贏了。
才剛進了花園門,她就感覺到手上的手機微微一震動,拿起手機上面是來自易天展的資訊:“今天你辛苦了,晚上好好休息。”若不是已經進了家門,恐怕她已經笑開了,她憋著,所以不時發出了悶悶的聲音,一個合格的獵手,還要繼續耐心的等待,可不能提前慶賀,她努力控制了一番心裡的情緒,昂首挺胸地便走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