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這麼個故事嗎?當你和朋友一起在森林裡遇到熊,你該怎麼做才能活下來?標準答案是,只要你比朋友跑得更快你就能成功活下來。
黃傑別無所求,只希望能比王石多寫兩個字,這光碟往後一照,他瞬間滿意了,看著王石那一臉絕望地發著呆,託著臉筆都不拿的樣子,他就很是心滿意足,完美,起碼他能比王石這個底層學渣好點。
可這光碟一轉,黃傑突然感覺心態有點崩,光碟裡正在奮筆疾書,寫得很快的人是誰,這不是他的大姐頭嗎?
自今天早上看到大姐頭大變身之後,這認真默寫的大姐頭簡直是第二重暴擊,天知道他們大姐頭怎麼了?難道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嗎?還是大姐頭是要拋棄他們了嗎?
難道大姐頭覺得做校霸沒前途,要改行做回去好學生嗎?他們大姐頭可是從重點初中來的,和他們這些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的真學渣本來就不大一樣。
要是沒有大姐頭,他們以後要怎麼辦?拿著光碟的黃傑陷入了沉思,以後他們就要像是小白菜一樣,任憑學校裡的那些肌肉大哥欺負了嗎?
要知道,跟著大姐頭之前,他還被人欺負過,王石他們幾個也是,現在不過就是跟著大姐頭狐假虎威,看到那些敢在學校裡耍社會習氣的人就上去威脅一番,他們心裡還覺得他們就像是那什麼超級英雄呢,又邪惡又正義。
“黃傑同學,你拿著光碟是要做什麼?你是cd播放機嗎?”班主任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黃傑的身邊,一把抽走了黃傑手裡緊緊抓著的cd光碟,滿是不解地看向他,還好這光碟背面只不過是鏡子效果,若是放大鏡,那肯定要被班主任懷疑作弊了。
黃傑只是訕笑著,摸摸腦袋,說著:“沒事,老師我就是無聊,拿起來看看,就看看!”
這《詩經三首》並不長,班上的同學老早就默寫完了,看著黃傑的黃毛都似乎失去光彩的樣子,忍不住頂著校霸小弟的壓力笑開了,就連班主任臉上都帶著笑。
黃傑正想用眼神殺死這些沒有顏色的人,卻在猛一回頭時看到居然大姐頭和王石都笑得捧腹。
好吧,忍,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忍了!
……
“哎,老公,我怎麼想,我們是不是得去看看你姐姐呀!她畢竟住院了!”馮秀華往丈夫那湊了湊,眼睛打轉了一下,心裡在尋思著些什麼。
單靜冬回頭看著老婆,他馬上就到了上班的點了,這自家老婆怎麼突然說這個:“我現在得去上班了,這看姐的事情,怎麼說也得等晚上啊,我現在沒空,再說了,她不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嗎?我姐姐肯定不願意麻煩我!不去沒事!”他揮揮手很是隨意。
馮秀華快被自家沒腦子的丈夫氣暈了,這單靜秋說生病就生病、說住院就住院,可他們家明明這出國上培訓班的費用還沒有著落呢!他居然半點不著急,她是嫁給了個什麼男人啊!
雖然心裡是火急火燎,不過面上馮秀華還是沒有變色:“這老公啊,我給你說,這咱們家明明昨個兒還在說呢!要把明明送出國,這培訓班咱們就得盡早上,聽那中介說到時候他到國外去,還要上什麼語言班呢!可沒有這麼容易!你說這等姐她痊癒了,再回來,到時候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事情呢!”
她說著說著有些急,拍了下自己大腿,吃痛的抽了抽氣,邊摸著腿邊往丈夫那看著,這終究還是得丈夫出馬,要不這明明要如何是好呢?她可指望著自家孩子飛黃騰達的,畢竟明明從小就指望得上,還去了好學校,哪裡像是單靜秋家的久久,嘖,十三中那種學校的壞學生。
“你說得也對!”被妻子這麼一說,單靜冬也反應過來了,妻子說得很對,這姐姐生病是一回事,但要是這病好久才好呢?要是姐姐把這茬子事給忘了呢?總不能把兒子出國留學的大事給耽誤了吧!送出個留學生,這可是老單家的大榮耀,不能有半點耽擱!
單靜冬忙拿出手機,往公司那打了電話去,說得很是客氣:“喂,老闆,誒誒,是我,我靜冬,我今天家裡有點事,可能要請一天假,實在是辛苦老闆了!成,我明天就回去上班,謝謝老闆……”他簡單地在電話那頭和老闆請了個假,雖說請假要扣個一兩百工資,不過不怕,反正晚點找姐哭哭窮就有了,不慌。
“對了,老婆。”他忽然想起了問題的關鍵,半回過身來,往後這麼一看正在那端坐著的妻子,“這上回久久不是打電話來說她媽媽車禍住院了,那我姐是住院住在哪裡?現在出院了嗎?咱們要去哪裡看?”
他這一問,倒是把馮秀華給問住了,兩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老半天,才發現這打算好一起去找單靜秋的他們,竟然誰也不知道單靜秋現在在哪。
馮秀華一拍床,有些惱怒:“你說說,久久這孩子也是不會做人,上回打電話來,也沒和我們說說姐在哪裡住院、嚴重不嚴重呢!真是不懂事,這肯定得實時和咱們說說情況,否則我們心裡可多擔心啊。”
她半點不心虛,好像當時林久久打電話來的事情忘在了腦後,那天林久久打電話來,她正帶著自家兒子去市裡最厲害的數學老師那上補習班呢,就聽見這外甥女打電話來,電話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就說她媽媽出車禍了,剛剛手術出來在病房。
那時馮秀華只是很隨意地應了句:“哎喲哎喲,這咋整的?沒事吧!哦,已經做完手術到病房啦!護士說要觀察觀察?放心久久,那就是沒事的意思,你好好照顧你媽媽,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這舅媽肯定不推脫!”只是這話剛說完,她便迅速地把電話掛了。
她在心裡那時候可是狠狠地啐了口,這單靜秋和她女兒倆個,孤兒寡母的,要是出點什麼事情,不得貼到他們身上,雖然說可能那撞人的司機他們去鬧能賠償一點,但是這現在交通法規多完善他們還是知道的,再怎麼賠能要的了多少?若是真的撞出什麼終身的毛病,恐怕這輩子都要貼著他們夫妻了!
而那天晚上她和丈夫說起這事情,丈夫也只是說怎麼鬧了這出事,說要是嚴重的話他去醫院看看,聽說已經轉病房了,便繼續看著電視,直說姐姐肯定不願意麻煩他,畢竟他上班也不輕松、也不容易便拋在了腦後。
“是啊,這久久這孩子還是年紀小,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連我這舅舅都不當回事了啊!”單靜冬也坐在床邊,一拍腿,把這責任往那他口中“年紀小”的外甥女那一丟,絲毫不覺得問題出在誰那頭。
可現在要怎麼辦呢?兩人看來看去竟是沒想出辦法。
對了,他們可以打電話,兩人拿起電話來就是一陣狂打、並發著資訊,就等著回複,可這下才發現,怎麼那些電話打過去都是石沉大海,無人接聽呢?該不會是故意裝作沒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