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看病。
“媽,我想回家……我想回家……”突然,馬華又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這話聽到了林盛耳朵裡,分明就是不聽從的訊號,他的臉立刻一黑:“這個馬同學,到現在還沒有覺悟,我看他啊,很可以,身體也很健康,還能想著回家的事情,而且這精神狀態也不錯,紅光滿面的,哪裡需要看病?完全不需要!”
“教官,不好意思,馬華他可能生了病,神志不清,把以前在家裡的事情混在了這,他現在對學院特別有歸屬感,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曾年被這不合時宜的話驚住了,忙不疊地解釋。
“我看他不是神志不清、是神志太清!等他醒了,還得要好好教育幾次,他才能把這學院的規矩記到心裡!否則渾身這些壞毛病一個都改不了!”林盛抬著下巴,趾高氣揚。
向東額頭的青筋都快要爆起,他看著在那呻吟著,燒得通紅,看著就是昏迷不輕的馬華,憤怒已經到達了頂點,他也知道他這一發火肯定沒有好果子,只是他真的恨極了。
“教官!馬華他生病了難道你是沒有眼睛看嗎?究竟是你臉上的眼睛瞎了,還是心裡頭的眼睛瞎了,他哪裡紅光滿面了?燒得厲不厲害難道看不出來嗎?看不出來,您高抬貴手摸一摸行嗎?是不是非得他死在這裡您才滿意,才能彰顯您無上的權威啊?他得罪了您,就罪該萬死嗎,昨天您懲罰了他一天,今天他都已經病成這樣了,說些胡話難道不可以嗎?可能只有教官您這樣智商高到驚人的人,燒糊塗了也會說瘋話,不是說胡話!”他飛快地把話給罵完了,只是罵完他便知道完了。
但是看著躺在那裡的馬華,他知道自己真的非得說出這些話不可了,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會有這樣的人。
曾年根本攔不住,他露出了絕望的神情,這兩個新出現的舍友,一個躺在那,一個也快躺了,他心底同樣不好過,可此時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說什麼,否則到時候真是躺成了一片。
“可以可以,你倒是膽子很大啊!”林盛怒極反笑,伸出手便要反手製住他,打算將他拖出去好好料理,今天不把他治服氣他林盛名字倒過來寫!
“林盛!”忽地有個教官跑了進來,“向東的家裡人來了,說要馬上帶他走,家裡有點事情。”他一把扯過林盛,到旁邊小聲地說著:“趕快交代清楚,可別讓這學生出去亂搞,才剛來,還沒有定性呢!他家裡就在外面等著,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且時間很趕。”
林盛面如黑炭,知道事情無法更改,只能用力地把向東扯了出去,往接待室那附近走,向東回過身同曾年瘋狂地做著口型。
“等我。”
……
單靜秋坐在接待室裡,手上拿著面巾紙哭個不停,不住地往眼睛上擦拭著,淚水直流。
接待室裡常駐的是一個女老師,她尷尬地看來看去,只能把紙張一張一張地往那頭送,嘴裡說著:“請節哀順變。”
這話音一落,單靜秋更是淚如雨下,她哽咽地說著:“我哪裡做得到節哀順變呢?我太苦了,我心裡太苦了!我兒子什麼時候能出來?我得趕緊帶她回家。”
教務處主任才剛去裡頭找了個教官交代清楚,使喚對方跑腿,這剛走了出來便看到了這幅場景,他趕忙往前走一步說著:“您好,單女士,您放心,您的兒子向東馬上就出來,請您稍安勿躁。”
“你說你要是我要怎麼稍安勿躁啊!我,我這心,苦得厲害……”她句句帶著哭聲:“我得趕緊把兒子帶回去見……見,哎,我苦命的兒子啊,都沒能……”這麼說著說著又是哭得厲害。
教務處主任在心裡煩悶不已,這到手的鴿子就這麼飛了,這戶夫妻他前段時間才接觸過,丈夫闊氣得很,妻子一看就是家庭主婦,而這丈夫特別希望能把兒子給好好改好,妻子倒是有些猶豫,不過也只能順著丈夫的,這一交學費就是八萬,原本像是這種大魚,他們可是打算多壓榨幾次的,誰知道這家的男人怎麼才沒兩周,就死了呢?
正在辦公室裡奮筆疾書的向念祖:?
……
時間回到單靜秋剛走到西山學院裡的時候,她從前就兌換好的初級演技已經足夠應付生活中的所有場景,其中說哭就哭這項技能尤其好用,只要給她一分鐘,她就能哭出一片汪洋大海。
她站在門口,先是醞釀了一番,把眼淚哭了出來,鼻頭和眼角上打上了防水的腮紅,一看就是哭腫了眼的樣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