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您是指的夏天的連衣裙?全是嗎?”單靜秋看到陸母愣愣地點了點頭,笑得諷刺:“陸夫人,我想告訴你,陸微事實上不是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她打小在燒烤店長大,她其實比一般人更怕油膩,但是她吃不得海鮮您知道嗎?她打小就對海魚過敏,只有便宜的河魚她才能下肚,否則身上就會起難忍的紅疹子。我想,您家那麼富有,應該煮了不少諸如石斑魚之類的海魚吧?”
話音剛落,陸母的臉色瞬間白了,陸家是分餐制,一道菜上來傭人就會幫忙分好,她一直覺得那樣更衛生,可她從來沒有問過一次,盧思吃不吃得那些菜,只是因為她自以為她和微微、阿行一樣……
“還有,思思她級別小,在您家的公司做工,她是得到工地看建築結構的,您知道您們家的裝潢公司還要求設計師要去監工、避免誤差嗎?”
陸母又是呆呆地點了點頭,她是聽底下人說過的,他們的設計師是挺辛苦的。
單靜秋聲音從未如此諷刺過:“您不會給她買了一堆容易髒的裙子然後還怪她不穿去上班吧?”她是見過親女兒陸微的穿著的,白裙高跟長直發,她想陸母應該品味就是如此。
“我……我不知道……”
陸行看父母兩人都被打擊得有些回不過神的樣子擔憂極了:“單阿姨……您別這樣說,我爸媽很喜歡盧思的……您別誤會了。”
這話把剛平複心情的單靜秋又給逗笑了,她只是微微側頭問了問:“我知道你是思思的哥哥,她回去這一個月,究竟你們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我看不見的,但是你是看得見的,你說的這話是真的這樣嗎?”
陸行在心裡知道答案,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其實爸媽做的事情他何嘗會不知道,他只是沒放在心上,要是說爸媽把盧思放在和微微一樣的位置上,這話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
在單靜秋的步步緊逼下,他們三竟一時覺得無路可退。
陸父很狼狽,就像被扒光了示眾一般,不給半點遮掩,對方甚至就差指著他們的鼻子怒斥他們假惺惺了。
“有很多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好……是我們對不起思思,可是她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啊,虎毒不食子,我們怎麼可能對她不好呢?”陸父情真意切,無論是他還是陸母,畢竟是面對自己的孩子,哪有真的虐待過她呢?
“是啊,你們沒有打她、沒有罵她、沒有虐待她。”單靜秋的眼神很淩厲:“然後給她一碗會過敏的飯吃、給她不適合的衣服穿,用你們的所有行動告訴她,她不屬於你們那,該自己知趣離開,這就是虎毒不食子嗎?人都說慢刀子割肉最疼,你們甚至還不是給她個痛快,告訴她別幻想了,你們全家就是不歡迎她,你們只是用每一天、每一刻的形容把她往外推。”
“她自己有嘴巴!她也可以說!”陸母皺著眉頭應聲。
單靜秋似笑非笑:“可你們一開始就覺得她是錯的,難道不是看她哪哪都是錯的嗎?她如果和你說她過敏,沒準你還要覺得她太過嬌氣。如果她和你說衣服穿不了,我估計你也許還要生幾天氣呢。”
“我承認,我的思思從小就愛看人家眼色,她不喜歡麻煩別人,更別提是在你們那,你說她有嘴巴,自己可以說,可是你們難道沒有眼睛嗎?沒有心嗎?你們是不會看,還是不會思考呢?”
“荒謬!可笑!全是藉口!”
陸家三個人都像落湯雞般耷拉著身體,頭看著桌子,說不出話。
他們哪裡是不會看,不會思考呢,他們只不過是不願意看、不願意想罷了。
單靜秋站直了身體,她手指環著這個家,說了起來:“思思也許是不像你們希望的那麼優秀,但是這要怪誰呢?這只能怪我這個沒用的母親。”她將手指頭停在自己身上。
“是我,沒錢、沒能力、沒時間,不是她。”
“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能一路走到現在,你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
“你們可以看不起我,我就是一個燒烤店的老闆娘,以前甚至還只有個攤子,我也不懂什麼教育,更別提我連送她去上好點的學校都沒有能力了,她能走到現在,全是她自己努力,她沒能做好的,是因為我這個做媽的不行。”
“可選擇被抱錯的是思思嗎?不是,你們憑什麼因為命運的錯誤,我的錯誤,去責怪這個已經拼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