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卿,我們能做的只有讓惟依將來幸福!如果能讓惟依幸福,我想,那就是希望了。”沈知臨看著一臉茫然的惟依,柔聲說道。
“是啊,只要惟依能幸福,就是我們最大的幸福了。”寒嵐卿抬起手,輕輕撫摸惟依的頭發,她的神情溫柔,無比憐愛。
“可是我們沈家,終究是要欠方家了,只希望方家人不要記恨我們。”沈知臨仰起頭,他的目光看向虛無,彷彿在期待什麼,又在懺悔什麼。
“知臨,方家對惟依比對親閨女還好,你大可以不用擔心,至於說欠方家的,我會來償還的!”寒嵐卿無奈的說道,她的眼中有著複雜的情緒。
“我們還不清了,永遠也還不清了,你們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沈知臨一邊嘆息著,一邊躺回到床上,他朝他們揮揮手。
“你好好休息吧。”寒嵐卿無奈的說完,牽起惟依的手,離開了這間讓人鬱悶的臥房。
惟依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去,她看著父親單薄的背影,她默默地垂下了頭,到底父親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媽媽,爸爸為什麼生病呢,他生了什麼病呢?”出了那間臥房,惟依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血液病。”寒嵐卿只說了這三個字。
自從沈知臨生病以後,寒嵐卿的脾氣也變得古怪起來,對於沈知臨的病,她似是帶著極大的怨懟和無奈,這讓她有的時候面對別人的詢問,會有一種歇斯底裡的回應,而現在她連回應都懶得回應了。
“媽媽,爸爸的病會好麼?”惟依希望父親能夠好起來,他那個樣子實在太恐怖了。
“也許會好吧,也許永遠也不會好了。”寒嵐卿苦笑著說道,她的語氣裡已透著絕望了。
“爸爸一定會好的,媽媽要有信心!我至孝哥說過,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既然爸爸還活著,他一定還有治癒的希望!”惟依一想到方至孝的話,她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小丫頭,張口閉口至孝哥,你才多大,這樣說話,也不怕人笑話!”寒嵐卿的思想還是很保守的,她不建議惟依這麼小就去想兒女私情的事,可是方家人卻像是預設了要讓惟依當他們家的兒媳,這又讓寒嵐卿很無奈。
“笑話麼,怎麼會是笑話呢,我喜歡至孝哥的事,方家人都知道!”惟依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喜歡又怎樣,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還不知道那個方至孝會不會變心呢!”寒嵐卿想要糾正惟依的想法。
“至孝哥不會變心,他說過會永遠喜歡我的,他不會騙我!”惟依激動的說著,她急切的想要證明。
“永遠,這世上哪有什麼永遠!想當初,我也以為會和你父親永遠在一起,所以,我嫁給了他。可是現在呢,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和他看到明天的太陽。”寒嵐卿說著眼角再度濕潤了,她撫摸著惟依的頭發,哽咽道:“惟依,活好當下就行了,不要在乎什麼將來。況且,憑我們家現在的條件,恐怕是配不上方家的,如果將來方至孝不能娶你,你也不要太難過,這都是命,我們要認命。”
“不娶我麼,他會麼……”惟依歪著頭,她不能理解母親的話,在惟依的思想裡,她必然是要嫁給方至孝的。可是現在,她的母親卻說方至孝可能娶別人,這讓惟依一時間接受不了。
“媽媽,我去做寒假作業了,作業很多,做不完,老師會批評的……”惟依不想再去想這個問題了,一想到方至孝會另娶她人,惟依簡直要瘋掉,她還是去做一些能讓她暫時遺忘這些苦惱的事吧。
然而,無論做多少作業,惟依都無法平靜下來,母親的話帶給她太大的心理陰影,她一定要確認一些事。於是,她跑去電話機前,撥通了方家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