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螢幕中的吳寇兒站在病房門前,正在疑惑的左右尋找,確定屋內只有惟依的時候,她轉過身,手握住了門把手。
“難道她這麼快就走了?”顧鳴升緊張的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咬住了手指。
“她在做心理鬥爭。”顧琉溪看出了吳寇兒的猶豫。
果不其然,吳寇兒沒有開門,而是再度轉過身,看向了惟依。她那樣站著看了大概有五分鐘的功夫,對於看著她的另外兩人說卻像是過了一小時,顧鳴升緊張的咬的手指節發白,顧琉溪則是目眥欲裂,像是恨不得沖進螢幕中。
直到吳寇兒朝惟依的病床走去,顧鳴升和顧琉溪都同時往螢幕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兩個人伸長了脖子看向螢幕。他們只看到吳寇兒走近了惟依,一直走到惟依的身旁,吳寇兒俯身,低頭看向惟依,似乎在觀察惟依的表情。
“她到底想幹什麼!”顧琉溪不耐煩的喊道,她受不了吳寇兒什麼都不做的狀態了。
“她好像在說話。”顧鳴升看到了吳寇兒嘴唇在動,卻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的聲音實在是太低了。
“沒錯,她在說話,她還說什麼話啊,趕緊行動啊!”顧琉溪急切的想要看到更多的進展。
“也許,她想和惟依說什麼吧。”顧鳴升的想法很簡單,他只就事論事。
豈料,就在顧琉溪盼著吳寇兒進一步行動的時候,卻見螢幕上突然闖進了一個人,待看清那個闖入的人時,顧琉溪和顧鳴升都驚呆了。
“是大哥,他……他不是在睡覺麼?”顧鳴升驚得目瞪口呆了。
“真是一個壞事的家夥!”顧琉溪失望的扶額,她的計謀還是失敗了。
惟依的病房裡,方至孝與吳寇兒對峙著,方至孝剛才突然推門而入,他朝吳寇兒大喊:“你在做什麼!”
“呵呵,真是好笑,你說我能做什麼,我當然是來看惟依的嘍!”吳寇兒好整以暇的笑道,她直起身,規矩的站在那裡,雙手緊握著一隻猩紅色的手包,垂在身前,她剛才就是這樣的站在惟依身旁的,始終沒有其它動作。
“請你離開這裡,立刻,馬上!”方至孝歇斯底裡的喊道,他的憤怒已經讓人不寒而慄了,偏偏吳寇兒仍是微笑著,她優雅的走向方至孝。
“我會離開這裡的,方至孝,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惟依做什麼,我還沒有那麼傻!”吳寇兒冷笑著看了一眼方至孝,與他擦肩而過後,她毫不猶豫的開門走了出去。
吳寇兒一直走到電梯前,她使勁的按著開關,等到門開了,她立刻走了進去。電梯裡只有她一個人,她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坐在了電梯裡,眼中流露出了莫名的神色,她咬著唇,暗自給自己打氣。
待電梯門到達一樓,她已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一直走出醫院的大門時,她的唇角已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的笑容。
“沈惟依,我們走著瞧!”吳寇兒自言自語的說完,大步走向了自己的紅車跑車。
看著樓下的跑車駛離了醫院的門前,顧鳴升鬆了口氣,他回頭看向一臉灰暗的顧琉溪,低聲道:“怎可辦,姑媽,吳寇兒已經走了,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還能怎辦麼,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天意讓一切還要繼續。我們只能繼續等下去了。”顧琉溪疲憊的說完,抬眼看向惟依的房間,方至孝坐在惟依的身旁,他輕輕的撫摸惟依的臉頰,他的深情一眼可見。
“看到方至孝如此對惟依,我總會想,我真的瞭解我的這個兒子麼?他到底心裡在想什麼!難道他就不恨麼,不恨惟依的母親,不恨惟依!”顧琉溪氣悶的說道,她受不了方至孝對惟依的一往情深。
“姑媽,在不清楚真相之前,還是不要這麼想吧。也許,惟依的母親是被人誣陷呢,她也是受害者呢!”顧鳴升想要為惟依開脫,可惜卻迎來了顧琉溪的冷笑。
“受害者?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麼!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還是失去了名聲!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回國麼,因為我一旦回國,我的那些親戚朋友,都會指著我的脊樑骨,說:‘看到沒有,那就是當初方仕集團董事長的老婆,據說那個董事長和另一個女人私奔,結果雙雙意外身亡了。多可憐啊,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跑了,她還有臉活在世上呢!’哈哈,他們都會這麼說我,你說,我為什麼還要活在世上!”顧琉溪儼然變成了一個歇斯底裡的女人,她一直笑著,笑得讓人驚恐莫名,卻又對她的遭遇唏噓不已。
“姑媽,真相一定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那一定是個意外!”顧鳴升受不住顧琉溪的瘋癲,他極力的勸阻。
“我也希望那是一個意外,可是誰能證明呢?誰能證明那是一個意外呢!”顧琉溪的眼神瞬間暗淡了,她哽咽著說道。
“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證明的,姑媽,你也要相信!相信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顧鳴升一直是個樂觀的人,他轉頭看向監視器。
影像中,惟依已經醒了,兩人正深情的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