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兒,你困了嗎?”
“有一點。”見田昕像小貓一樣揉起眼睛,伯文漠隨即伸出手將她攬到懷中。“那你先小睡一下。等一會兒到了徐家埠頭,本王在叫醒你。”
“好。”
原本伯文漠是這樣想的,可是在田昕睡著後不久他也犯起困來了。靠著身後的船艙,他的眼皮不斷打架著。微微閉上眼,伯文漠只想稍微眯一下。
殊不料,這一眯竟然直接睡著了。
“張公子,你這船佈置得真的是十分華麗啊。即便是那些個王公貴族府上的船,恐怕也無法與你這一艘相提並論啊。”
“劉公子,難道你忘記了嗎?張公子可是王公貴族的親戚啊。所以,嚴格說起來我們張公子也是王公貴族的一份子啊。大家說,是與不是?”
“對,對,對。”
坐在客人們的身後,徐鳳盈緩緩彈著琴。聽到這些個紈絝公子的對話,她的心中鄙視至極。但是,她不能將這些情緒表現在臉上。
被人們叫做“張公子”的人,名叫張舍,乃是五公主伯靜嫻的駙馬沙世昌的母親的妹妹的兒子。所以,他是沙世昌的親表弟。
在沙世昌當上附馬之後,張母以姻親關係向他給張舍求了一個官職。但是,這只是一個閒官。不過,張捨本來也不是什麼有雄心抱負的人。所以,這樣的差事正合他的心意。
自從當官以後,張舍成天不務正業。一有空就邀著一群狐朋狗友到處遊山玩水,揮霍無度起來比正經的皇宮貴族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麼多年在風塵中摸爬滾打,徐鳳盈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她並不意外。但是,她卻十分不恥。然而,儘管如此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張公子,今天這位彈琴的姑娘似乎從未見過啊。”
“不會吧!這一位乃是醉天香的鳳盈姑娘,胡公子竟然沒有見過嗎?”放下酒杯,劉公子一臉好奇地盯著胡公子。
“不應該啊!這並不是張公子第一次邀請鳳盈姑娘請來奏曲。”
“醉天香的鳳盈姑娘,在京中極具盛名。不僅容貌傾城,而且這琴技更是京中一絕。沒想到,胡公子竟不識得?”
“這、這我……”沒想到徐鳳盈便是京城中醉天香裡大大有名的花魁姑娘,胡公子雖然心中震驚但是臉面上卻覺得十分尷尬。見他羞得一臉通紅,張舍隨即開口解圍道。
“以前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嘛。”
“對,對,對。張公子說得極是。”沒想到能得到張公子的相助,胡公子立馬堆著滿臉笑容附和道。
“張公子乃是五駙馬的親表弟,在京城裡他想要請什麼人會請不到啊。屈屈一個鳳盈姑娘,又算得了什麼?”
“那是自然。我們張公子是五駙馬的表弟,只要他想升官發財隨時都可以。一切只看他樂不樂意。”
“哪裡。張某為官數年,這都多虧了大家一直以來的照拂。”
“張公子實在是客氣了……”
只頃刻間的功夫,四個公子已然喝下了五六壇酒。看他們滿臉通紅,渾身酒氣。慢慢地與舞娘們一起跳起舞來,徐鳳盈忽然感到有些倦了。但是,她今天接了張公子的名帖。除非主人下令停奏,她絕對不可以停下來。
更不能叫累!
“張兄,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公子,本官一直將你視作知己。有什麼事,你不妨直說。”舉著酒杯,張舍的眼神逐漸有迷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