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這回,是我們贏。”周選青笑起來,拉著莫青青下樓,下巴往路邊那輛眼熟的黑色商務車一揚,對溫嘉言道:“你既然有人接,我就送這個回去了。”
溫嘉言順著望過去就看見秦越了。
他帶著黑色的口罩就推門走下來了,以為遮住了大半張臉很安全,露出來的鼻樑顯得更加挺秀,眉目俊朗。見到她還含笑彎起來,近了就伸出手,溫嘉言被他看得腦袋發漲,抬手就把自己交了過去。
秦越在口罩下翹著嘴角,攬過人,捏了捏她微涼的指尖:“沒醉?”
溫嘉言下巴點點,一旁的周選青卻道:“喝醉了,她醉了也就——”話未說完,扶著的莫青青來了精神,一抬胳膊擊中他的下巴,從懷裡蹦出去,喊道:“沒醉!我沒醉!”
往來都是會所出入的客人,宴散酒足,不少搖晃的路人。周選青嘶了一聲捂住下巴,莫青青趁著這個機會在路上蹦躂著,溫嘉言連忙往前追了幾步剛拉住她的手臂,就聽見她高聲叫起來,側過身指著一個中年男人罵道:“臭流氓!”
男人穿著西瓜紅的poo衫,領子敞開露出一截金鏈,面上的酒氣遮掩不住,整張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兩道稀疏的眉毛奇怪地挑著,嘴巴一掀,嬉皮笑臉地說:“小妹妹說話聲音不要這麼大,不溫柔,和你人不配。”
“你不要臉!”莫青青扯住溫嘉言的袖子喊。
“我哪裡不要臉?摸你就是不要臉咯?”poo男身後還站著許多同伴,人多勢眾又有酒壯膽,極為囂張,說話時還半舉著手沒放下,眼神猥瑣地在莫青青身上游移,看她越生氣神色越得意興奮。
溫嘉言皺著眉把莫青青拉到自己身後來。poo男見了她出來稀疏的眉毛一抖眼睛一眯,嘴巴咧地更大了,湊近兩步,就晃著手伸過來,還偏過臉和身邊的同伴說:“這個妞更正,你看那個腰,屁股翹哦——啊!!!!”
話未說完就是一聲慘叫。
秦越擋在兩人身前,隻手捉住poo男的手腕就是一折。poo男大聲痛呼,兩道稀疏眉毛和酒糟鼻皺成一團,張著大嘴喊:“你ta放開老子!幹!亮子揍他!!!!!”poo男後面跟著的七八個人聽聞就沖上來,秦越一腳把poo男踹倒在地,側過臉看了一眼身邊的溫嘉言:“你站遠點。”
溫嘉言如果真的清醒,她該拉住秦越,可是此刻她的腦袋裡全是秦越湊近自己時撲過來的滾燙呼吸。
“小越,打他!”於是她這麼說。
秦越愣了愣,眼睛極亮地閃了一下,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點頭答應:“好,你乖乖在旁邊看。”
說罷回過身就又抬腳踹開湊上前來的兩人。
溫嘉言把莫青青拉到路邊,眼睛卻沒有離開過人群中的秦越。他生得高又年輕,有拍過幾次武打片有些基礎,打起架來身姿動作也利落好看,哪怕被團團圍住也像是鷹戲瘟雞。莫青青還在喝醉的狀態裡摸不清狀況,湊在她耳朵邊花痴:“嘉言姐,這個小哥哥身形好像我家秦越哦,你看這腰板,這腿,豁哦……”
莫青青亮著星星眼花痴,聲音一下悶住,是周選青的西裝外套兜頭罩下來。他脫了外套,袖口挽起,扯松領帶大步走進去加入戰局。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秦越和周選青的對手,司機小鄭匆忙下來要幫架的時候,對方都已經趴下了,poo男更是被秦越踩在腳底下哀哀求饒。小鄭見狀趕忙把秦越扯出來:“趁著人不多,趕緊走吧哥。”
秦越被拉著走了幾步,穩住身子過去牽了溫嘉言的手。周選青則是拉住了還要沖上去痛打落水狗的接莫青青,看了他幾眼心裡大概有了猜測:“你們走吧,這邊有我。”
秦越點點頭,牽溫嘉言上了車。
回去的一路上,秦越一直偷偷打量溫嘉言,見她安安靜靜坐著也不反抗,就攤開兩人合握在一起的掌心,一根一根手指的輕輕捏過去。他一直覺得溫嘉言的手生得很美,網上有很多手控,那些誇人的話都可以用在她的手上,修長纖細,骨肉均停,白皙細膩,指尖透著一點點粉潤。
現在都被他握在手心裡。
秦越從前沒見過溫嘉言喝醉,若不是剛剛她那一句話,也不敢信她現在是醉了的。指尖還是往日那樣微涼,發間也聞不出一絲酒氣,下車上電梯開門也都走得很穩,只是肯願意一直讓他牽著手。
秦越捨不得放開來,一路就跟著她進了房間。這套房子本來是他親自佈置的,大到頂燈牆紙,小到玄關擺件,一樣一樣都在心裡清楚擺放著。關了房門,變成了是溫嘉言牽著他,脫鞋過玄關,轉過一隻天青色瓷瓶,越過大理石花紋的客廳茶幾,推開白木房門,踩長毛絨地毯……他頓住了腳步,溫嘉言往前走不動反被手上的力氣帶回,輕輕撞上胸膛。
“嘉言姐,你要不要喝水?”秦越低頭貼在她的發頂說,聞著發絲間傳來冰涼的幽香,他的聲音發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