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劇本被握成一卷朝秦越的腦袋落下去,秦越頭一偏躲過去,看著氣鼓鼓的經紀人乖巧地認錯:“是我沖動了。”
經紀人陳明一雙丹鳳眼盯住了他,兩人合作已經五年了,這副乖巧迷人的面孔底下埋著多少彎來繞去的心腸自己最曉得不過,哼了一聲拒絕了道歉:“嘴上這麼說,再來一百次你也還會上去揍人。”
畢竟是涉及那一位啊。
“我是不是隻能慶幸你沒被人認出來啊。”陳明想想善後就頭疼,沒好氣道。
秦越笑一笑保證:“徐逸坤原先私下沒見過我,走道燈暗,我還帶著口罩帽子。”
陳明癟了嘴:“你還得意。”嗨呀好氣。
一直在旁靜若鵪鶉假裝不在的助理王力見陳明嘮叨得差不多了,適時上來勸架:“算啦算啦明哥,沒被認出來就萬幸,走道也沒有攝像頭,還好了。”
“我就是、就是,氣死了。”陳明握著劇本空舞了幾下,虛點著秦越:“你看他,三分鐘摸一次臉上的創可貼,臉上那個痴漢笑哦。認錯態度也太不誠懇了,心裡指不定多美滋滋地開心為心上人出頭了……”
王力:“算了算了明哥。”
“哎——得,阿力你去找個沒露過面的工作人員跟溫小姐那邊溝通一下,就說是溫小姐的朋友,一起去和徐逸坤協商一下醫藥費補償之類的,把秦越給著還眯眼瞪了一下秦越:“看什麼,我是說溫嘉爾小姐,不會打擾你的嘉言姐姐。”
陳明還是氣著,盯住秦越就決定戳一戳他的傷口:“你說你,你喜歡人家這麼多年了,冒著被認出來的風險也敢上去揍人,怎麼就不敢和人告白呢?”
秦越不回答,摸摸臉上的創口貼從他手裡抽走劇本轉身進了房間。
被留下的陳明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
半天後,王力帶去的工作人員蔡銘去而複返,說是已經有人找過徐逸坤了,他決定不追究這件事情。
王力抱著手臂有些懵,他雖然不認識徐逸坤,但是因為秦越關注的緣故,對這人也有些瞭解:“他可不像是一個大度的人。”
蔡銘撓了撓頭,也是一頭霧水:“不是的,那位全程臭臉,說是有人來替我說和過了。”
“有人?”
“恩,而且很奇怪,他一直上下打量我,眼神還很……不滿意。”蔡銘蹭了蹭雙臂,現在還能感覺到那種令人不舒服的眼神。
是溫嘉言搶先了王力一步,提前約了徐逸坤見面。
地點約在他家小區門的咖啡館,溫嘉言中午午餐時間抽空趕了過去,到了位置坐下來便開門見山直接道:“我待會還要趕回去,只有十五分鐘。”
對面的徐逸坤帶著口罩墨鏡,說話的聲音悶聲悶氣地:“那你何必趕過來?溫嘉言,我們有快兩個月沒有見面了吧,沒分手以前,你都分不出時間來約會,現在為了那個小年輕,溫小姐竟然能夠抽出寶貴的時間來。”
“徐逸坤,我不是來同你廢話的。”
溫嘉言的聲音與窗外冬日的陽光一樣冰冷清亮,眉眼水墨勾畫樣地舒展著,徐逸坤有些氣惱又不願意在她面前失了風度,於是高聲招來服務員:“你們店怎麼回事?我的客人來了這麼久還不過來點單。”
來的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圓臉姑娘,卷著齊劉海,一臉學生氣,被徐逸坤的質問嚇得戰戰兢兢忙鞠躬道歉。溫嘉言輕輕皺了眉頭,在徐逸坤繼續開口前先點了單:“麻煩一杯檸檬水。”
小姑娘抱著選單慌忙落跑,徐逸坤在溫嘉言平靜的眼神中別過臉去,繼續抱怨:“這些店只顧時薪便宜去招年輕學生兼職,一點都不在意素質……”
“徐逸坤。”溫嘉言再一次出聲打斷他:“我們直接點,你要多少醫藥費和誤工費?”
“你說什麼?!”徐逸坤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摘下墨鏡睜大了眼睛就瞪過來:“嘉言,你開什麼玩笑?我很缺錢嗎?想了事可以,你讓那個小鬼過來給我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