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言把小紅包塞進了秦越的衣服口袋裡:“新年快樂~”
秦越愣了愣,轉過來的臉頰裡還塞著餃子,圓圓地鼓出一個弧線來:“新年快樂!”
窗外的炮竹聲在一剎那變大,好似全世界的煙花都在這一刻燃放。
新年了。
秦越把剩下的一整盤餃子都包圓了,然後又洗幹淨碗筷,一路送溫嘉言到對門。溫爸已經熬不住,坐在電視機前仰著脖子睡著了,溫媽來開得門。秦越端著盤子壓低了聲音給溫媽祝賀新年,溫媽一向喜歡對門這個俊秀乖巧的小孩,笑眯眯地接過盤子給他塞了一個小金橘。溫嘉爾挺著大肚子過來,趴在溫嘉言的肩膀上:“新年快樂呀大明星。”
“新年快樂,嘉爾。”
“怎麼樣?劇組給你放了多少天年假,初五有個同學聚會,班長讓我問你來著,去不去?”溫嘉爾和秦越是高中同學來著。
“你都八個月了還想著去浪?”沒等秦越回答,溫嘉言先試圖把蠢蠢欲動的妹妹按下去。
溫嘉爾噘嘴搖著她撒嬌:“我都好久沒開展正常的娛樂活動了,孕婦也要有人權啊。”
溫嘉言皺了眉頭,溫嘉爾這一胎前面懷得不安穩,醫院家裡休養了很久,按自己妹妹的個性,真的是要憋壞了。但是自己和妹夫這段時間都沒空,放她自己去浪又不放心。
此時,正好秦越笑了一下:“我有八天的年假,到時候我陪你去。”
溫嘉爾高舉雙手小小聲地歡呼。
溫嘉言一顆心放下來,同時又稍微不平衡了一下,年入過千萬的大明星都能有八天年假,她卻要大年初一朝九晚不知道幾點地開工。
在那之後,溫嘉言又昏天黑地地連著被吸血的資本家奴役了好幾天。初五這天,方案初稿終於成形,跨國郵件搭著電流飛過太平洋,老闆的座椅在電腦前一轉,對著一堆疲憊又期待的臉揮了揮手:“甲方的回複應該會在八小時以後,今天大家就下班吧。”
“耶!!!!!!!!!!”“回家回家洗澡洗澡!”“好可怕你有幾天沒洗澡?”
溫嘉言在一眾歡呼聲中轉過身去走進走廊,她的車送去返修還沒回來,所以這幾天除了除夕她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沒有回家去,也不曉得溫嘉爾今天去同學聚會有沒有鬧騰。她看了看手機時間,九點四十五,也差不多該是孕婦回家的時候。
點開通訊錄,撥了號碼過去。
無人應答。
溫嘉言皺了眉頭,再打了一次,等了很久那邊才終於有人應答:“姐,我是陸森,嘉爾在我這邊。”
陸森就是她那位醫生妹夫:“你不是在值班嗎?嘉爾怎麼會在你那裡?”
“嘉爾沒事……”陸森話沒說完,溫嘉言就聽到電話那邊溫嘉爾的聲音:“陸森你不許和我姐說,你別說——”
“說什麼?算了,我過去。”溫嘉言按了按眉心說道。
別人家懷孕安安分分養胎,就自家這位三天兩頭出狀況。溫嘉言打了車趕到醫院,踏著高跟鞋沖到婦産科打算好好教育妹妹,洶洶氣勢都被坐在病房外垂著頭秦越澆熄了。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坐在那邊很難不引人注意,還好他帶著口罩帽子,又散發著與以往不同的生人勿進的怒氣,才沒有引起騷動。
溫嘉言走過去,拿手指點了點他的帽簷。走神的人被驚醒,一雙淬了火的眼睛望過來,認清了眼前人才褪成往日的溫潤。
“嘉言姐,你來了。”秦越一邊說一邊拉低了帽簷。
還躲,她都看見那額邊的擦傷了。“你跟溫嘉爾一起上房揭瓦去了?走吧,坐房間裡去,在這裡等等被認出來上頭條。”
溫嘉言說完就拉著他的手轉身要去病房,門才剛剛推開就聽見老溫的聲音也在裡面,像個爆碳一樣跳著:“打得好!徐逸坤這個王八蛋,嘉寶打得對,就該狠狠地打,別給我見到他,要是見著了打斷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