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太傷自尊了。
什麼狗屁玩意,狗屁男人狗屁地方!
容易嗎?她容易嗎?她自己來這麼遠的地方旅遊?兩千公裡!活了二十年她有沒有走夠兩千公裡?
見到了不打招呼就算了,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一個字都沒有,賀楊說得對,渣男,就是一渣男!
王八蛋,混球!
她往回走,碼頭就在眼前,視野前面一片模糊,那眼淚跟不值錢似得,撲簌撲簌往下落。
陳夏盯著她的背影。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露肩的蓬蓬裙,腳下踩了雙五六厘米的高跟鞋,不論是跟整座城市還是這個場景,怎麼都覺得格格不入。
陳夏隱約聽見碼頭裡傳來高喊聲,有警笛聲響起。
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跟上來,韓燕聽到是他,負氣的跑了起來。
陳夏手裡還拉著韓燕的行李箱,心想這麼大個行李箱怎麼怎麼輕,她步子小,沒幾步就追上了。
他比她先一步,攔住她的去路,韓燕抹眼淚的手擋住臉,推他胸口,“讓開,擋著我幹什麼,你讓開!”
“別走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讓韓燕胸腔裡火蹭蹭蹭往上漲,現在就差一根引線,不然她立馬能爆炸了。
他完全沒料到她會哭,那眼淚跟豆子似得往下落,把陳夏看的一愣。
陳夏是發現了,不管他心裡有多少火氣,只要一看到她的眼淚,再大的火氣都能給澆沒了。
這姑娘本事挺大,能把他折磨的服服帖帖。
陳夏從褲兜裡摸出包紙巾,抽出紙給她抹眼淚,她要躲,被他按住手臂,好似還嘆了口氣,“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
他的動作有些突兀,反而讓韓燕越來越覺得委屈和生氣,錘他胸口,“是沒欺負我,可你不是煩我不想讓我待著嗎?誰稀罕待了?我現在就走,你又跟上來,這算什麼?賤的嗎?”
她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喉嚨裡哽咽,那一副傷心模樣,折磨的人心都碎了,掉地上拼不起來那種。
陳夏拿紙巾給她擦了擦掉在唇溝裡的鼻涕,“別哭了,看那邊。”
韓燕下意識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韓燕剛剛從通往碼過來的那條木板橋奇跡般消失了,再仔細看,只到橋頭。
“漲潮了。”陳夏說。
韓燕怔怔看著在海上已經走遠的輪渡。
“橙色臺風預警,今晚臺風臨近,所有船舶都會移開,輪渡停運,剛剛讓你走是怕你回不去。”
海水漲的很快,韓燕看著腳下退後幾步,“現在……”
“現在跟我回家。”陳夏扭過頭盯著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