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他試著握拳,但手指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送我回公寓。”雖然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得想辦法理出個頭緒來才行。鄭凱文靠在椅背上,心上的繩子勒得快透不過氣來了。
“跟秘書說一聲今天下午的安排全部取消。”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扯松領帶用力地喘了一口氣。
辦公桌上的東西擺放順序一直都沒有換過,鄭凱文還記得梁洛心幫他收拾辦公桌有固定的習慣:檔案和電腦都在偏右手邊的地方,筆架和相架擺件都在左手邊。
“因為鄭先生你喜歡用左手拿杯子,如果把檔案也放在左邊,那不小心碰翻杯子就會把檔案都弄濕了。這樣擺的話就算打翻了,也不會弄到什麼怕水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就會打翻杯子?”
其實鄭凱文真正覺得奇怪的是,那時候的梁洛心才剛做他的助理不到一個月,竟然連這種細節的地方卻都已經注意到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以防萬一。”
“你對你老闆還真是沒什麼信心。”
“我對誰都沒信心,”她笑笑,眼睛裡卻沒有笑意,“包括我自己。”
但其實她是鄭凱文最得心應手的一名助理,做事仔細,盡心盡責,效率也很高,如果不是專案突然中止,鄭凱文找不到任何理由讓她離開自己。
但是……他還是選擇放棄了她。
大哥說得對,先放手的人是自己,就算她真的是梁洛心,自己又有什麼臉站在她面前跟她說話。
鄭凱文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慢慢用力地握了握。
那次受傷之後他曾經有一度左手不能活動,別說杯子了,連筆都拿不起來,但是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用左手握住了放在手邊的杯子,試著微微用力,指腹感受到一陣溫熱。
“二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鄭凱奇說了半天卻發現鄭凱文只是盯著手邊的杯子在發呆,皺了皺眉頭放下手裡的報告書,“二哥你最近是怎麼了?要麼就突然取消計劃,要麼就是不說一聲就不來,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鄭凱文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你繼續。”
“我繼續什麼呀繼續,我說完了。”鄭凱奇把報告甩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反正都在上面了,你有空自己看吧。”
“對了,二哥你是不是跟大哥聯系過了?”
鄭凱文正喝水,聽見鄭凱奇這麼問就放下了杯子:“怎麼了?”
“大哥昨天打電話回來,說他過兩天會回來,還問你最近怎麼樣。”鄭凱奇看著二哥,他確實覺得鄭凱文最近這幾天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猜不出來。
兄弟三個裡面他年紀最小,城府當然也沒有兩個哥哥深。
“他以前打電話回家都不會問你,你是不是最近跟他聯系過他才這麼問的?”
“行啊,變聰明瞭。”鄭凱文笑了笑,放下杯子,目光卻沒有從杯子上移開,“我是給他打過電話,有點事要問。”
鄭凱文沒打算告訴弟弟自己遇見梁洛心的事,且不說自己現在還不肯定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梁洛心。就算他能肯定,他也不打算告訴鄭凱奇。
他之所以給鄭凱志打電話就一個理由,他就是想知道鄭凱志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鄭凱志跟杜澤山的關系一直不錯,又是杜澤山的主治醫生。如果梁洛心真的是回到了杜澤山的身邊,這麼大的事,大哥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