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元意原路返回大殿,他的視線在地下一寸寸搜尋,什麼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推開那日大師施展攝魂術的內室房門,裡面空空蕩蕩,只有呼呼風聲,簷下的驚鳥鈴“叮叮”作響。
他立了一陣,轉身離開,繼續往斷崖那邊的走去。
前方一顆古樹下,站著一個清麗的人影,和分別那日一樣的晨光,描繪著安歌的側臉,毫毛畢現,於元意有片刻失神。
“於元意!我想起來了,我的兔子叫月兒,對不對?”
霍安歌的話讓於元意的心跳暫停,他抬起眼簾,看著安歌明媚的笑容,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可是它在哪呢?我……”安歌笑容散去,搖搖頭,臉上是疑惑的表情。
於元意不敢動,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把霍安歌擁進懷裡。他就這麼看著霍安歌,在心裡默唸,離歌,離歌沒有走遠。
“它在我那,我下次帶你去看它。”
“好。”
“他,他走了嗎?”
霍安歌用手指卷著發尾,揚起下巴朝大殿的方向,腳磨著地上的小石子,有些不自然的問道。於元意怔了一下,反應過來。
“……沒有,他是帶……”
“我不聽,我不聽!”霍安歌捂住耳朵,“以後他的事情,我都不要知道!”
“我不說便是。”
霍安歌這才松開雙手,身後傳來喊聲,是小翠。
“小姐,我找到你的發簪了!”
小翠揮著手中的簪子,朝這邊跑來,額頭還沁著汗珠。
霍安歌掏出手絹給小翠擦了擦,卻把那個簪子遞給了於元意,“於元意,這是離兒最喜歡的,現在歸你了。我們,我們先走了。”
於元意撫著冰涼的發簪,點了點頭。
霍安歌的一抹明黃的背影漸行漸遠,她和小翠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甩一甩如緞子般的長發,發出清脆如百靈鳥的笑聲,跟離歌一貫柔怯的樣子很不同。
明麗如刀,溫柔似箭,都是她,於元意知道自己無法全身而退了。
他將發簪小心的收進懷中,放在離心髒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