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小姐做的事情,你也控制不了,你不用為此太過難受。”
離歌張了張嘴,並沒有因為於元意的安慰而好受一點,卻也不知該說什麼。
兩人並肩默默走著,突然一團白色的東西從草叢中撲出來,掉在了離歌的腳上,離歌驚呼一聲,定睛一看卻又笑了,原來是一隻小白兔。
它好小,離歌將它託在手心裡,都不能填滿一隻手掌。
“小家夥,你怎麼自己跑出來呢?你的家人呢?”離歌愛憐地看著小白兔。
小兔子哪聽得懂人話,它翕動著三瓣嘴,又舔舔爪子,一派天真。
離歌將它放入草叢內,說:“快回去找你爹孃吧。”小兔子卻不走,又往離歌的腳上爬,如此幾次,小兔子始終不願走,似乎認定了離歌。最終兩人只得帶著它去了一了大師的禪房。
應離歌要求,於元意和小翠二人迴避,讓離歌單獨和大師談。
“大師,求大師幫幫我,我已經死了,繼續留在世間只會害了姐姐,讓我走吧……”話未說完,離歌已經淚眼婆娑。
一了大師看著離歌,眼神中充滿了悲憫,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她的病症實乃罕見,藥石無效,連醫書也少有記載,至於如何醫治,更是毫無頭緒。
或者……不行,攝魂那樣的邪術,操作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一了大師暗自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離歌姑娘,種種果必有種種因。今日這種局面,乃是因為你姐姐安歌姑娘不能接受你的離世,內心愧疚,執念深重,才會幻化出你。其實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大師,那我該怎麼辦?我不希望姐姐在幻境中越陷越深,她現在已經變得愈發暴戾偏執。”
“你的存在是你姐姐贖罪的方式,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放下了,方能回複神志清明,旁人幫不了她。或者……”一了大師撚著胡須,好像想到了什麼。
“大師,可有什麼辦法?”
“或者你可以試試和安歌姑娘交流。”
“可是我見不到她啊,我和她就像是太陽和月亮,輪流升起卻永不相見,我對她身邊發生的事也毫無記憶。”
“你可以給她寫信,你說的話,比我們任何其他人都管用。”
“……是,多謝大師指點。”離歌恍然大悟,不住點頭。
從禪房出來後,離歌的臉色好了很多,至少不像剛才那麼焦灼。等在一旁的於元意和小翠都是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