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紀濤只是不喜歡紀靈, 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害死了人,這個認知對於唐小包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周圍的眾人聽到這句話之後都集體沉默了一會兒,只是看著紀濤的眼神十分的複雜,其中以大夫人為最,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透過控制紀濤來掌握紀家以後的命脈, 只是沒有想到紀濤既然那麼沒用,而且還那麼的愚蠢。心裡暗自後悔著應該在他母親被逐出紀家的時候就將人放棄, 只是即使是現在放棄也還不晚,這樣想著, 大夫人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相較於每個人不同但是明顯看戲的臉色, 此時的紀濤的臉色顯得十分的難看, 甚至還隱隱的透露出些許灰敗, 看起來有些狼狽, 只是依舊十分倔強的看著大老爺, 也不開口,也不否認。
一時之間, 場中一片寂靜,隨後便見到二老爺突然大聲的吼了一聲,隨後十分激動地朝著紀濤打了一巴掌,大聲的說道:“你這個畜生, 怎麼能這樣丟紀家的臉。”那一巴掌的力道極大, 甚至將紀濤的半邊臉都打腫了。
紀濤似乎被這一巴掌打的回過神來了 ,轉頭看著打自己的父親,想到了自己母親離開之前的落魄, 不屑的哼了一聲。到了現在,他的好父親還是隻顧及自己的面子,全然不顧什麼骨肉親情,甚至都沒有想過幫自己脫罪,就這樣給自己定了罪。想的越多,心裡便越發的失望,哼笑之後便不再看他,而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到自己一直以來都頗為寵愛的兒子這樣對自己,二老爺接著便要開始發作。只是餘光掃到了周圍的眾人,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頓時停下了手,看著自己的大哥,哀求道:“念及紀濤他只是初犯,大哥便饒了他這一回吧。”
對於自己二弟是個什麼德行,紀大老爺一直都是十分清楚的,此時見到他犯渾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十分冷淡的說道:“他是初犯,可是一犯就是大錯,甚至還枉顧紀家的名聲,想要將他的大嫂,唐小包弄到身敗名裂的地步。我們紀家再大度,也容不得這樣的人。從今以後,他便不再是紀家的人,誰來求情都沒有用。”
聽到大老爺這樣說,紀濤的臉色此時已經面無血色了,甚至就連身子都開始搖搖欲墜起來。他不服,這深宅大院裡誰沒有一點陰私,甚至很多人常年虐待自己的下人,弄死者不知道幾凡,憑什麼到了他這裡便要給予那麼大的處罰。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值,抬頭看向紀大老爺,聲音中還帶著點顫抖,連聲質問著:“憑什麼家裡死個下人都沒有人追究,我不過是見他們已經有了絕症了,幫他們解脫一把便要遭受這樣的責難,我不服。”
此言一出,沒有人給他答案,甚至有的人看著他的眼神已經由原來的驚訝變成了同情,甚至還隱隱的帶著點驚訝。
就連二老爺此時也意識到了有那裡不對,看著紀濤大聲的呵斥道:“逆子,你在胡說些什麼,還不趕快認錯。”
紀濤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執著的看著大老爺,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紀大老爺看著眼前的紀濤,看看自己的二弟,想到了離開的二弟妹,心裡嘆息著不知道他到底像誰,愚蠢到如此地步。那些下人進來都是簽了死契的,就是說此後的生死全憑主人家做主,即使是死在主家身邊也不會有人多問一句。但是現在死的卻是外人,而且還將這件事弄得沸沸揚揚,甚至潑到唐小包身上的髒水自己都沒有收拾幹淨。想到這裡,望著紀濤的眼神不禁看起來十分的憐憫起來,他的父母沒有交給他足夠的智慧來應對這個世界的規則,才會讓他對這個世界産生了誤解。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便是將這件事潑到了唐小包的身上,還被發現了。對於他們這種大家族來說,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使是再怎麼鬥得兇狠,都不會將內裡的這些給宣揚出去,更加不會讓外人知道的那麼詳細。
紀濤一直盯著紀大老爺,見到他一路上神色的變化,原本充滿鬥志的眼睛,漸漸地開始喪失了理智,甚至看著紀大老爺的眼神十分的難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便被自己的家族給放棄了。只是看著紀大老爺明晃晃的眼神,紀濤終於認清了這個事實,難以接受的說道:“不可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紀家的嫡子,是這紀家未來的掌舵人。”
聽到紀濤的這些話,紀大老爺始終只是冷冷地看著,甚至聽到他說自己是紀家未來的掌舵人的時候,眼神中很快地閃過一絲諷刺,隨後看向周圍的眾人,淡定的說道:“從今日起,我在紀家眾位列祖列宗面前宣誓,紀濤不再是我紀家的弟子。”
聽到這句話,原本一直以為自己會沒事的紀濤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以後這紀家都歸我管,你不能這樣對我。”
隨後,不管自己身前的紀濤如何,抬腳走了出去,出去之時還在想這紀家是不是該整頓一下了,最近出了那麼多么蛾子,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別人有樣學樣,那怎麼大的家族還怎麼管理。
即使是知道了這幾天出的事都是因為紀濤,此時見到坐在那裡看起來十分絕望的紀濤,他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有些不忍,只是還沒有等到他說些什麼,站在他身邊的紀靈便擁著他朝著外面走去。唐小包腳步倉促的跟著紀靈一起走,只是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紀濤看過去,眼底的擔心暴露無遺。就在他想要停下去對紀濤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到紀靈在自己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我們得走了,不然他會以為我們是在嘲笑他。”
唐小包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了一眼紀靈,再看了一眼自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變過姿勢的紀濤,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的內心深處還是相信紀靈的話或許就是真的。轉過頭,不再去看那人,跟著紀靈離開了。
見到唐小包如此信任自己的模樣,紀靈的嘴角漸漸地彎了起來,看起來心情十分的愉悅。
回去之後,唐小包還是有些想不通,到底紀濤為什麼那麼做,他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當初那個會蹭吃蹭喝的大男孩身上,以至於見到了紀濤今天的模樣一直都回不過神來。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躺在那裡,不斷地想著今天發生的那些事,終究還是沒有想明白。
見到唐小包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原本躺在那裡的紀靈突然之間翻了一個身,壓到了唐小包的身上,看著他心情十分好的說道:“既然睡不著,那我們便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好了。”
唐小包剛要拒絕,便被對方炙熱的氣息給堵住了,隨後感受著他的熱情,很快地便被他帶著走了,再也想不起剛才自己糾結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