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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8 (1 / 2)

蛙的鳴叫是如漣漪般一圈圈愈演愈烈的。

三日月君的戲言將最初一顆石子投入池中,我的心便像黑夜裡途經真相的河畔,一路聽下去,每一句話都帶起“哇”、“哇”的驚叫聲。

據說,一期先生童稚時,竟也是個爬樹打鳥的頑皮孩子。

明治三十四年,藤原公館尚未竣工的時候,吉光花道隨著新世紀的到來逐漸沒落了。他作為養子進入藤原家,約摸三四歲的年紀,就知道打理盆景哄夫人開心,加之粟田口家族響當當的名號,所以一直被府邸眾人寵愛。

同樣作為養子,三日月君來的則稍晚一些。由於父親與藤原本家交好,十一二歲才被過繼予藤原夫人,不是作為藤原老爺的兒子,而是僅作為夫人的孩子來到大阪。

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跋山涉水從京都趕來的三日月君,穿著過繼時繁冗沉重的狩衣,不知怎的,就被小小的一期先生一把抱住,眼巴巴地望著他說此生非卿不娶。

三日月君本是京都有名望的伯爵之子,從小修習禮儀,況且已經懂事的年紀,自然知道不能和幼童計較,便逗他:若嫁不得,又如何?

小小的一期先生思考了一會兒,痛定思痛:那、由我來入贅也可以。

天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入贅一詞。身旁的大人們能作何反應呢?自然是鬨堂大笑。因為覺得有趣、或是別的什麼,三日月君倒也未再反駁。

於是藤原家裡就多了一對“小夫妻”。等到幼童産生了性別意識,一切為時已晚,只能忍著大家的調笑再受“伴侶”欺負。

——以上,大概就是以警官笑眯眯的敘言為藍本,忠實描寫下來的。當然,有若幹是出自想象,不過二人的因緣之路,大約應當是如此。

至於案情,三日月君遞給我一封信。

“藤原兄:

事件有變。

初,我曾以令尊為兇手斷言此案,事實並非如此,深感抱歉。

出於歉疚,此次破例贅述現場。望日後將信存放妥當,若再提問,恕一概不答。

自玄關而上,一至二樓階梯拐角處橫一人,旁落鑰匙盤,疑為管家片山。二至三樓階梯正中橫一人,佩眼鏡,疑為畫師平井。三樓靠近階梯,第一間臥房,橫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可斷言為紡織會社社長稻田;女子阿澱,旁落刀一柄,疑似兇器。令尊殞於閣樓倉庫窗前。

若依前話,因阿澱小姐出軌,令尊先殺臥房二人,又殺兩位舊友,後縱火自殺。與事實存在矛盾。

其一,火源為一樓餐廳,非閣樓。

其二,兇器位於臥房,若依死亡順序,刀應落於階梯。何解?

其三,令尊死前痛苦態,試圖越窗逃跑,因窗沿過窄失敗。後經查證,火情發生時庫門已鎖。此鎖非懸掛,為內嵌式,需持鑰匙方可於外部上鎖。管家死於火前,鑰匙無挪動痕跡。何人將其鎖入庫中?

當夜種種,還需細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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