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裴郅?”裴朱氏打外頭走進來,不悅道:“昕兒,我與你說過多少遍了,那是你長兄。說話言語真是沒大沒小……”
裴昕心中不以為然面上卻也不好惹她娘生氣,拉著她的手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這話你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
裴朱氏點了點她額頭,嗔怪道:“說了這麼多,也沒見你記在心上。”
裴昕知道她娘又要開始說教了,乖乖地不再反駁,多說多錯這道理她還是懂得的。她乖順的很,裴朱氏饒是存了好好教導她的心思一顆心也是軟了又軟,“收拾好了?隨我一道看採買的賬冊去。”
裴昕一聽見賬冊兩個字便覺得頭疼,滿心鬱郁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母女二人相攙著出去,還未走至正屋,裴朱氏身邊的桐枝便急急地跑了過來,屈膝道:“夫人,國公爺來了,叫你快些過去。”
裴朱氏拍了拍女兒的手,“一道過去吧。”
顯國公如今不過四十出頭,上唇留了短髭,下唇也蓄短糶,他本樣貌不俗,且人到中年氣質大變,和他的兩個兒子比起來,又是另一種感覺。他坐在圓桌旁,頭上戴冠,身上穿的是蜀錦裁成的暗花大氅,裴朱氏和裴昕進門來的時候,他正端著茶盞掀著茶蓋兒輕撥浮葉。
“父親。”裴昕喚了他一聲,顯國公隨意地點點頭,直接開口道:“我和你母親有些話要說,你自去玩吧。”
裴昕早習慣了這份冷淡,但還是憋了不小的氣,不甘不願地出去了。裴昕一走,裴朱氏勾了勾唇,捏著手裡的琉璃珠串,開口道:“老爺你可是難得到妾身的正院兒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兒?”
裴昕將手中茶杯擲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乍然響起,“寧茴啊寧茴,你真是難得聰明一回。”她殊麗的面容上俱是閒適悠然,不緊不慢繼續道:“可惜啊,現在你該上路了。”
寧茴抓著被褥的雙手猛然攥緊,本就因病蒼白的臉更是淺了顏色,她尖聲道:“裴昕你敢!裴郅不會放過你的!待他回來,待他……”
裴昕不耐地打斷她的話,“長兄?剛誇你聰明,結果又犯傻了。”
她起身輕撫著托盤裡的白綾,“他遠在江都,回不回得來還不一定呢,就算回得來也是死路一條,罪狀已定,他裴郅完了。”
“他是你哥哥!”寧茴呼吸一滯。
下人將白綾扯開,兩人分執兩頭,裴昕看著在床上驚恐掙扎的寧茴燦爛一笑,“我的兄長從始至終只有裴都一人,裴郅?呵,寧茴,這麼多年這麼多事,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呢?”
裴昕雙手交疊輕放在腹前,下巴微抬,面目冷漠,“動手。”
寧茴的哭喊聲響徹整個裴家正院,臨死前的悽喊更是叫守在外面的下人們心驚膽戰,太子被圈禁,皇上病重,定王妃夫婦堂而皇之地對裴夫人下手,很顯然這大衍朝的天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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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茴睜開眼睛,陽光刺眼,她忍不住抬手遮擋,透過指縫看著頂上的青綾帷帳,腦海裡迴盪著原主被白綾勒死的結局,一時有些恍惚。
半晌,她慢吞吞地抬起手在自己臉上狠狠掐了一把,嗯,是疼的。
很好,現在也是時候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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