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茴從千葉山回來沐浴後就在榻上躺了一下午,直到日落黃昏的時候起身,腰痠背痛的,叫她整張臉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青丹青苗因為累得慌又受了驚,也歇著去了,如今在屋裡守著的是一個叫|春桃的丫頭,見她起身手腳麻利地將人扶了起來,退下道:“奴婢去叫青丹姐姐。”
寧茴焉耷耷地靠在軟枕上,點開螢幕看著青青草原在空間裡勤奮勞動的身影甚感欣慰,“青青草原,你真是隻勤勞的熊貓,完全繼承了我們水藍星人的優良傳統。”
青青草原努力地睜大自己的眼睛,不叫它消失在永遠也消散不了的黑眼圈裡,“身為水藍星人民的小寶貝,我當然得努力奮鬥,有一句話說的好,勤勞致富。”
寧茴點頭,“你說得對。”
一人一熊就‘勤勞’和‘富有’進行了深刻的交談,青丹打了簾子進來,將手裡的食盒放下,攙著她在圓凳上坐下。
“少夫人躺了一個下午,還是出去走走的好。”青丹一邊將食盒裡的糕點取了出來,一邊建議道,“睡得久了,骨頭都懶了,晚間可是難受的。”
寧茴也覺得自己該出去走走,點頭道:“一會兒用了晚飯去院子裡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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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丹抿著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道:“說來今日多虧得有世子在,小廚房裡正熬著魚頭湯,少夫人不若親自送些過去?”
青丹青苗兩人一直牢記著寧夫人的吩咐,但又礙於寧茴的性子,行事說話也不敢太過直白,只婉轉地提些建議,估測一下她心中思量。
寧茴聽到魚頭湯三個字愣了愣,道了聲好,“可行。”
青丹高興地轉去了小廚房,寧茴眨了眨眼睛,“怎麼又是魚頭湯呢??”
…………
國公府內燈火通明,裴郅在宮裡用了飯,回來之後徑直去了書房,他和齊商進門,楚笏已經在裡頭等著了。
楚笏身高體瘦,穿著黑色勁裝,手握長劍,她冷肅著臉立在書案右下側,眉尾鋒利似劍,道了一聲,“世子。”
裴郅取了披風坐下,頷首劍將案上的東西一一翻閱,半晌後將其往案上一丟,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挑眉道:“就這些?”
楚笏答道:“屬下親自走了一趟城郊莊子,查出來的只有這些。府中莊子和江都郡王的莊子毗鄰,那莊子裡全是茉莉花,聽聞安陵郡主很是中意,所居期間時常親自侍弄,少夫人臥病之時安陵郡主曾親自上門送了好些過來。”
裴郅看了她一眼,“繼續往下說。”
“這安陵郡主本居江都,非聖上萬壽皇后千秋不歸,此次回京是代其父向聖上祝壽的。她與少夫人並不相識,也沒見過面,無甚交集,屬下暗中探了幾日,平日裡她不是侍弄花草就是看書習字,兩耳不聞窗外事。那些花的經手之人屬下也一一排查過,無甚不妥,細究之下,雖然無實據,但屬下認為還是源頭的安陵郡主最為可疑。”
楚笏皺了皺眉,接著道:“依方隨所言花枝上的藥是江湖手段,只是安陵郡主回京多日,沒有和什麼奇怪的人接觸過,這藥從何處而來實在是不得而知,且她和少夫人並無齟齬嫌隙,屬下如今也有些糊塗。”
楚笏說了一大堆,齊商哎了一聲,“說了半天,就是你這一趟收穫寥寥嘛。”
楚笏斜看著他,“閉嘴吧你。”
齊商聳了聳肩,攤手道:“哎,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行了。”這兩人湊到一起一言不合就要開打,裴郅啟聲打斷二人道:“楚笏此行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叫咱們知道那安陵郡主確實是個有趣的人。”他笑著,叫穿門而過的風吹的明明滅滅的燭光落在眼裡竟是格外的詭異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