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一人通行的獨木小橋從流溪上過去,青青草原滿目豔羨,“這才是生機,這才叫世界。”
寧茴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這才能叫做世界,他們現在的水藍星只能勉強稱之為殘存的孤城。
踩在獨木小橋上腳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聽起來有種異常別緻的感覺,寧茴拎著裙襬從橋頭跳落在地,林木間早已被走出了一條路來,寧茴順著七繞八拐的,很快就找到了那小師父口中開的很好的梨花樹。
堆霜積雪,很難想象在這炎熱的季節裡能瞧見開的這樣好的梨花樹,青青草原又開啟了掃描模式,差點兒沒一蹦三尺,“是它是它就是它,我們的十萬!”
聽見青青草原這樣說寧茴也激動啊,她緊緊地抱著樹身,眼睛都笑彎成了月牙,湊上去就差親幾口了。
“可是不對啊,青青草原。”寧茴突然想起了點兒事,她偏偏頭右額抵著樹,小聲道:“剛才那個小師父說這樹是別人照料的。”
她頓了頓,“別人的東西,咱能挖嗎?”
青青草原收住笑,黑眼圈似乎都擴大了一週,它抓了抓耳朵,“不能吧,那不就和專門偷咱們東西的異獸差不多了??”
“那我們怎麼辦?”寧茴眼饞地望著滿樹梨花,依依不捨地鬆開手問道。
“當然是徵求人家同意了。”
“你說得對。”寧茴嗯嗯掉頭。
“宿主,有人來了。”
寧茴連忙避開躲在了一棵兩人尚不能合抱的梧桐樹後面,她率先聽到的是踩斷枯枝的聲音,來人的腳步聲輕而緩,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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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多生了好些蟲,昨兒個早晨師妹下山置辦東西,順道叫她幫我捎了些藥回來,今日與你用些,也好不受蟲擾。”
說話的聲音也像極了方才的腳步聲,輕輕緩緩的還帶著些柔意,寧茴探出頭去,入目的是一個穿著素色僧袍的纖瘦背影,她和庵中其他的小師父不同,有著一頭長順的頭髮,發上繫了根青色的髮帶,夾雜了幾根白髮,尾尖也略有些發黃,想來在這日日茹素的清水庵待了不短的時日了。
她一手中握了個葫蘆瓢,一手不知從何處折了根柳枝,柳枝上蘸了水,盡數往樹身上撣去。
那人似乎也察覺有人在瞧她,驀地轉過了身來。
她容色寡淡,只那一雙狹長的鳳眼即便聚了皺紋也頗為動人,見人似乎有些詫異,“這位夫人是來庵中上香的?緣何到了後山來?”
寧茴本來也不想躲,只是剛剛下意識為之,既然被發現了她也就大大方方地從樹後走了出來,笑著回道:“聽小師父說這裡的梨花樹開的甚好,就想著過來瞧瞧,不知師父是……”
“夫人喚我法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