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相寒暄後鶯兒便又提起了事兒,側身指著遠處高掛著六角方燈的畫船開口道:“今日郡主特意租賃了畫船遊玩,天色漸暗,郡主想請裴少夫人做個伴,不知少夫人意下如何?”
寧茴還沒坐過船,她稍有意動,不過還是拉著寧湘的袖子偏頭問道:“你看呢?”
寧湘這大半年在江家被拘束的厲害,笑拉著她點頭,“咱們就去看看,左右也沒什麼事,過會子再回去。”京都這些年治安不錯,再者她堂姐身邊還有個楚笏,晚點兒也不怕什麼。
江都郡王府財大氣粗,租賃的畫船雕花刻鳥,綾羅繞窗,錦緞懸樑,極是奢華。
安陵郡主站在河岸邊,身後是一片紛華靡麗,卻一點兒也無礙於她冰山雪蓮般的氣質。畫船靠岸,她和鶯兒先一步上了去,寧湘和寧茴挽拉著手緊隨其後。
楚笏冷冷地打量前面的那個背影,想著自己的任務握劍的手緊了緊,齊商說得對,這個女人還真有種陰魂不散的感覺。
寧茴本以為這船上只有她們這些人,哪知道進了裡頭才發覺有不少人,除了在家備嫁的柳芳泗,京都圈子裡排的上名號的貴女都聚在這兒了。
坐在榻前一邊吃著乾果仁一邊聽著戲的丞相嫡女樓扇率先瞧見了她們,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哎喲一聲,“這是誰?這不是路陵候府的兩位姐姐嘛?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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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聲兒,裡頭唱戲的小班子立時便停了下來,靖德伯府新封的縣主宋青清搖了搖頭,“你這話可是說錯了,不是路陵候府的姐姐,是別家的少夫人。”
“說得對,說得對……”宋青清話音一落,諸人鬨然應聲。
樓扇捂著帕子樂得不行,“咱們姑娘家的聚會,你們兩個巴巴的過來是怎麼回事?”
“我請人過來的,怎麼,不妥?”安陵郡主居了上首坐下,異常平靜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她這樣說,樓扇自然反駁不得,這船是安陵郡主租賃下來的,船上的人也是她請的,全是她做主,她想怎麼的自然怎麼的,她也是個客人,總不能反客為主來。
樓扇安靜下來,暗自撇了撇嘴不說話,其他人自然而然地也噤了聲。
寧茴其實不大清楚現在這個狀況,寧湘倒是對著樓扇冷呵一人拉著寧茴尋了個地兒坐下,朗聲道:“樓小姐可聽清楚了,下次說話的時候先過過腦子,脾氣好的當你是句玩笑話,脾氣不好的,比如我,可是會當你故意找茬的,倒時候說了些什麼戳你心窩子割你肺葉子的話,你可千萬別見怪。”
樓扇拍了拍手上沾的果殼,乾笑道:“這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寧湘挑眉,“承蒙誇讚。”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宋青清在一邊和稀泥,“我可是好久沒見著寧湘你了,都說盛州風光好,你快給我說說有什麼好玩兒的。”
寧湘也不推辭,當真和她們說起了盛州風光,她話中的盛州和原主記憶裡的差別不大,寧茴一邊聽一邊和青青草原說話。
“青青草原,你怎麼不理我呢?”
青青草原一隻爪子撐著自己的熊貓臉,一隻爪子點了點螢幕,“宿主,有情況!”
寧茴:“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