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景默然稍頃,徐徐道:“弟子也不知道蕭師說什麼是情,什麼是無情?”
“我只知道,若為珍視之物,我當以命守護!”辰景說話同時,伸出一隻手來,高舉過頂,在最高處翻掌而下,向下一壓。
轟~~
一掌落下,擺放在地上的成千上百個木雕浮空而起,一個個身上或多或少,或簡或繁,或粗或細都浮現出一個個赤雲劍形圖案。
霎時間,整個雕刻鋪子成百上千倍的明亮,將微弱的燭光掩蓋在這樣的光亮下,昏如夕陽。
轟轟轟轟轟轟~~~~
一個個木雕炸開,一個個赤雲劍形圖案懸浮而起,匯成一條江河一樣的光帶環繞在鋪子上空,最終蜂擁而來,匯聚於辰景舉過頭頂,遙遙相對的雙掌間。
辰景一邊將兩隻手慢慢地合攏,不住地壓縮著那些赤雲劍形,讓它們燃燒得最明亮,最耀眼,同時靜靜地看著蕭難眼睛。
蕭難精神恍惚,彷彿是看到七天前,雲清從外面踏進來時候的眼神。
那是堅定!
有著屬於自己道,不容質疑的堅定!
當那些赤雲劍形組成的紅河被壓縮成一點,湮滅在辰景雙掌間之際,蕭難明白了他的道。
蕭難的道,是陪伴,是一種痴!
辰景的道,是守護,是一種執!
面前的辰景依然恭敬有禮,如對尊師,但蕭難卻從他身上那份堅定上,看到了指天高峰,出鞘利劍一般的鋒芒。
天若阻我,鋒芒畢露,迎天而上,寧折不屈。
蕭難又是一嘆,好像在一瞬間,覺得什麼東西在動搖,覺得自己好像老去了無數年。
“罷了。”蕭難搖搖晃晃地起身,彷彿是坐得太久血氣不通,站立都不穩了,對著辰景說道:“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辰景毫不猶豫地應道:“請老師吩咐,弟子若能辦到,定不推辭。”
蕭難教授他的是雕刻,又不是雕刻,是一種成長的過程,一種對自身道感悟和明晰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