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賢炡覺得自己孃親有點兒奇怪,若是往日的孃親,只怕已經在想辦法了,可現在孃親,卻像是在等著什麼一樣?
在等爹嗎?
季賢炡牽著弟弟的手,“你別怕。”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弟弟。
又過兩日。
柔嘉發作了。
她這間屋子最好,是以這段時間兩兄弟都住在這兒,不多的炭火也都是放在這間屋子裡的。
季賢炡年紀大一點兒,懂事。他一發現柔嘉臉色不讀,就忙喚了樹言進來。
樹言其實有點兒經驗,連忙安排道:“兩位爺現在外等著,你們幾個快去把熱水端進來。”這幾天熱水一直燒著,只是這個時候就差一個產婆了。
樹言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子,卻還是強撐著指揮。
柔嘉開始陣痛,卻也有沒有喪失理智,她抓著樹言的手,有條不紊的道:“別急,我已經生過三個孩子了,不會出事兒的。另外讓幾個人好好守著院門,誰來了都不開門……”
她細細交代了一番,樹言點頭。
好在帶來的這群奴僕都是格外忠心的,跟了柔嘉有些年頭。
柔嘉在屋內疼的撕心裂肺,季賢炡和季賢倞兩個人早就六神無主了。
他們還小,自出生開始都過得錦衣玉食的生活,何曾見過此等場景,季賢倞兩眼都泛紅了,抓著季賢炡的說,小聲道:“二哥,爹呢?哥哥呢?”
這兩個人一直都是他們精神支柱。
現在娘在裡面受苦,他們半點兒忙都幫不上。
季賢炡皺著眉頭剛想說話,就見外頭忽然走進來披著斗篷的幾人,看不清面龐,他臉色一寒,“誰?”語氣很硬,可心裡卻依舊發虛了,就怕出事兒。
幾人走到門口,“進去。”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身後一箇中年婦女站出來,快步的走進去。
樹言還在屋內指揮,急的都快哭了的時候,就見從草進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穩婆,頓時跳到嗓子眼兒的心就落了下去,渾身都軟了,“從草姐姐。”
從草對著她一點頭,“過去看看。”
外有的季賢炡和季賢倞兩個人都萬分驚詫的看著季晧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