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心頭暗驚,只怕許啟川還有後著,忙道:“許大人才到江南,忙的很。既然東西已經入冊了,我等也好向聖上交代了,天『色』不早了,諸位都是朝廷官員,公務繁多,就不好留在這兒叨擾許大人了。”
抬腳就要走,許啟川卻出聲攔住他,“喬大人,稍等。大人也知曉許某此次奉聖上之命前面,便是為了調查左喜明貪汙一事。當時那道聯名奏摺,可是喬大人領頭的,證據確鑿。不過適才……喬大人說這屋中擺設眾多,定是左喜明貪汙。那……原本家境貧寒,又兩袖清風的李大人,家中應該是並無什麼奢華之物,不若我等去瞧瞧李大人的府邸。也好看看……清官兒是如何的。”
他能說扳指是門生送的。
可總不能說府裡所有的擺件兒都是門生送的吧!
李道臉『色』都白了,嚇得厲害,心知許啟川是要拿他開刀啊!他忙求救的看向喬川。
喬川臉『色』也黑了,眼睛陰森的看著許啟川,沒想到這許啟川膽子真夠大的,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兒說出這種話來。他掃了一眼早就臉『色』泛白的力道,暗道不中用,朗聲道:“許大人不可。若是如此所為,豈不為了自證清白,許大人要瞧一瞧所有人的府邸。別說許大人有沒有這閒工夫,便是我等都是朝廷命官,乃是為皇上分憂的,怎可因著許大人一句話,就荒廢了公務。”
許啟川冷笑一聲,正準備接話,外頭卻傳來一清朗的聲音,“許大人沒有功夫,本王倒是有閒工夫,如何?”
眾人一愣,一個小廝當頭跑進來,不一會兒季晧軒搖著扇子也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在場的官員。
許啟川面『色』一冷,有些怒意,卻還是拱手行禮,“見過王爺。”
其餘官員頓時行禮,“見過王爺!”
季晧軒滿不在乎的甩甩手,“都起吧!本王呢?就是依著父皇的意思,過來看看而已。怎麼著,適才聽你們說許大人沒有閒工夫四處看看,剛好本王閒著呢,有的是功夫。”
喬川心裡直打鼓,這賢親王不是被尹景傑困在了應天府嗎?怎麼跑到揚州來了,居然無人通知他們,如今來個措手不及,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應付了。
季晧軒一出現,讓原本已經想到了辦法的喬川頓時不知所措,眯著眼睛去看李道,李道好歹也是他心腹,培養了這麼多年,還算忠心,若是……“王爺,李大人自來兢兢業業為國為民。如今王爺一句話便給李大人扣上了一頂這麼大的帽子,這不是寒了江南官員的心嗎?我等忠君愛國,哪兒知會……”
話沒說完,季晧軒就不耐煩的打斷,“你說的這是勞什子的話,本王何事說過要去李大人家看他是不是貪汙啊!本王初來揚州,也每個住處。住慣了好地方,吃夠了山珍海味,剛好去李大人那兒主上幾日。”
“可……”
“哎!本王可告訴你們,本王可是代天巡視,誰若是不想本王住在李大人府裡,那本王可是要去他家裡的。”
此話一出,誰都不敢吭聲了,先不管季晧軒到底有沒有能耐,可他現在盯著代天巡視的頭銜,那可是代表聖上的。金口玉言。
他們這群人,哪個手上都不乾淨,若是為了保住李道而損失了他們自己,誰都不願意。
喬頓時明白了,看來李道這次是救不了了,既然救不了,那就不能讓他拖著他們一同下去。好在這些官員裡除了李道,家中大多都是出身富裕些的。
家裡便是多了不少的好東西,也可解釋。
他咬咬牙,冷眼看著李道。
李道的心徹底涼了,知道自己這次栽了,且喬川不會救他的。他的命是絕對保不住了,但是為了他一家老小的命,他就不能這麼待著。
他心裡一橫,猛地朝著一旁的柱子上撞過去,可不只何時那邊站了個身形魁梧的漢子,見他撞過來,抬腳就把他踹倒在地,李道腹部疼的要死,歪在地上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