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柔嘉看著堂上的廖勝,聲音清亮堅定,“草民當時看過一眼賴長順,見他面『色』清白,眼底深青,顯然是病入膏肓,草民請大人當堂驗屍。”
“你……”廖勝心裡一陣發怒。
外頭的人群當中,就有人叫嚷了起來,“那賴富貴的爹本來就久病臥床。”
“就是……”
外頭的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廖勝心頭怒意升起,知曉此事不會就這麼糊弄過去,立馬去看季晧軒。季晧軒眸子淡淡的撇過去,他心底一顫,原本一直猜測的事情現在被證實了,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他想的不是當下,而是日後。
賢親王看來是不會站在他們這邊的,若他今日胡『亂』的判了,明日這頭上的烏紗帽肯定就不保了,可若他今日沒按照尹景傑安排的判了,那他的烏紗帽也會不保。甚至連命都有可能保不住的。
想著腦袋都疼了,咬牙切齒在心裡罵娘,這尹景傑倒是會躲在背後出招,把這些糟心事兒全都退給他。
現在可好了,燙手的山芋落在他手上,想著便道:“去,把賴長順的屍首抬上來。”
衙役立馬去辦,柔嘉趁此時看向跪在躺下的仵作,問道:“既然你說你驗了屍,那麼你應該知道賴長順得了什麼病吧!他死之前可有吃過『藥』,身體有沒有中毒的跡象。”
“……”仵作哪裡知道那麼多,他根本就沒有驗過屍,剛才說的也不過是按照衙役告訴的話說的。
原本以為只要說這幾句就夠了,哪裡知道還有別的問題。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去看剛才帶他過來的衙役,衙役此時也不知該怎麼辦,輕微搖頭。
柔嘉繼續發問,“你不說話,是因為你不知道,還是你根本就沒有驗過屍體。”
外頭的百姓又開始吵吵嚷嚷起來。
廖勝微微閉上雙目,睜開後,裡面一片狠厲,一拍驚堂木,怒道:“邢仵作,本官問你,你可有驗屍?從實說來,若有一句虛言,本官並不輕饒。”
仵作在這通判府也混了一段時日了,也知道通判大人的脾『性』,更知道他們身後站的人,一向都是想怎麼判就怎麼判的,今日出了這等差錯,定然是旁邊這年輕人出身不一般。
再看看旁邊坐在椅子上一身貴氣的男人,邢仵作嚥了咽口水,知曉今日恐怕免不了皮肉傷,趴在地上,顫抖著聲音道:“大人……是草民圖省事兒,知道那人是腦袋受傷死後,就沒有……沒有驗屍。”
“大膽!你身為仵作,竟然敢瀆職。來人,給我拖出去重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大人……大人,饒了草民吧!”
外面就傳來了仵作的慘叫聲,啪啪啪的聲響混著慘叫聲格外的淒厲。
不一會兒之後,衙役把賴長順的屍體帶來,好在現在天氣不是很熱,賴長順也是昨日才死,屍體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廖勝皺眉看著下頭的屍體,再看看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的季晧軒,心知此事其實已經有了結果了,此時就是再生枝節,也改變不了結果,便沉聲道:“傳其餘仵作前來。”
“……是。”衙役臨去前,忙看了幾眼坐在上頭的廖勝,卻未得到任何的指示。
心裡納悶兒,卻也不敢耽擱,不一會兒堂上來了幾名仵作。
當堂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