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
妙義從內堂出來,對著旁邊跟著的茹素道:“這是『藥』方,你讓『藥』房的人撿好的『藥』材。”
茹素點頭,小聲道:“姑娘,適才老爺的話,姑娘真要傳到王府去嗎?”適才妙儀為蘇逾博探脈,蘇逾博說是怕自己時日無多,想要見一見自己的女兒。
自王妃上回寫信又派人過來怒斥了老爺。
老爺與王妃就鬧得不愉快。
如今……
哎!
“姐姐雖說脾氣硬些,卻……畢竟是父女。”
迎面而來的張氏,冷眼瞧了她們主僕兩眼,“你父親身體如何呢?整日裡都讓你來瞧,你瞧出個什麼來了。”她一揚頭,“與我說說清楚。”
屋內。
張氏慢慢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聽著妙儀說的那些症狀,“你說這些有什麼用,直接告訴我,你父親何時能好便是了。”
妙儀語氣沉靜道:“父親乃是陳年舊疾,須得好生調理才是。”
“不要再跟我說調理了,這都調理大半年了,毫無起『色』。”張氏慍怒,看著站在一旁花容月貌的妙儀,又冷聲道,“你還是先調理好自己的身子吧!你嫁於俊彥已三年有餘,還無身孕。前兩日,我送去給俊彥的伺候人,你竟然敢發賣了。如今就算不是我當家,我也是你的母親。”
妙儀垂著頭,並未因張氏的話而有任何的觸動。只等張氏訓完話之後,才開口道:“母親,媳『婦』知錯。今日媳『婦』還有事情要處理。”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你可知道……”
“母親。父親讓我去請賢親王妃。”
話一說完,張氏愣了一愣,才緩緩道:“是該讓你姐姐回來了。哪兒有她這樣做女兒的,回了京中,竟不知回孃家,還讓做父母的去請。”
不過片刻,她目送著妙儀離開,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笑意,手指捏著茶碗,似笑非笑的道:“這丫頭,不過是仗著自己嫁了個王爺罷了。”
這一日,京城掛起了大風,吹得人都像是要被捲入空中一般。
柔嘉和季晧軒一同到了蘇府,受了跪拜,這才去內堂裡見蘇逾博。
這幾年蘇俊彥買賣越做越大,蘇府裡一應穿用自然極好,一干飾物都是極好的。從牆邊的擺放著的瓷器,到牆上掛著名畫,都能看出一二。
只另外一面靠牆的位置擺滿了各種『藥』爐和瓶瓶罐罐。
紫檀床榻上半靠著一個男人,床榻邊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她正在小心伺候,聽到腳步聲,忙放下手上的『藥』碗,起身迎人。
“妾身,見過王爺,王妃。”
張氏冷冷瞧了一眼這個妾室,又橫了一眼,這秀姨娘就退到了一旁。
在床上的蘇逾博微微撐著自己的身子,對著走來的一對男女,沙啞著聲音道:“來了?”
柔嘉抬眼看過去,大吃一驚,傳言都說蘇逾博身子不好了,她其實不信。蘇逾博年紀並不大,也才將將半百的歲數而已,又是個文人,常年並未做過什麼重活,也未受過什麼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