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是王爺,那他是不是遲了。
他其實是想著今天去投奔王爺的,他早早的安排了人把夫人和幾個孩子都送走,可他今天才出門,還未走遠,就衝過來兩股人,打的難分難捨。
後來最終他還是被人劫走了!
一進來就被關在這兒了,但是當他看到了他的妻妾兒女都在這兒的時候,他就知道完了。
只希望……只希望如今這個人是王爺。
隨著驚雷,一個身影步入進來,穿著鎧甲,手執兵器,對著一屋子侷促不安的人道:“胡大人,請吧!”
光線昏暗,胡青竹還看不清這人的面貌,只能手腳並用的站起身,走過去,供著身子道:“這位大人,請問……”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那當兵的聲音粗嘎,“走吧!”
似是不願意聽他多言,胡青竹連忙稱是。
胡家人在黔中作威作福多年,何時見過一家之主胡青竹這般模樣,一個一個如驚弓之鳥一般。
他們都知道,如他們這般的人家,一旦倒塌,只會是禍及滿門。
眾人戰戰兢兢。
那邊胡青竹一心想要尋求一線生機,不停的想著對策,若是王爺,他該如何。若是尚志書,他又該如何。
這一路,他走的渾身冒汗,額間的發也不知是因為夜雨而沾溼,還是因為他的汗水。
等步入一間寬敞,明亮的廳堂時,堂上坐著一個端坐如山,目沉如水的男人。
胡青竹的心一瞬間落下,下一秒又高高的掛起。
他一進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王爺救下官啊!”
季晧軒淡淡道:“胡大人為何如此,胡大人這些年來為黔中勞心勞力,本王甚是欣慰。自然是要嘉獎的。何談救?”
“王爺!”胡青竹膝行幾步,朝著季晧軒挪動過去,才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住,他站定不動,雙目悽然,“下官,下官自知罪惡滔天,可……可下官只求王爺保下官一絲血脈,下官願肝腦塗地。”
“哼!你覺得本王需要你的肝腦塗地?”季晧軒站起來,高大是身軀在燭火的映照下更加偉岸,他身軀投『射』下來的影子籠罩著胡青竹。
胡青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被這陰影籠罩,萬分的恐怖,“王爺……我有……我有尚志書他們多年來上下勾結的罪證,王爺……求王爺!”
“在哪兒?”
“……王爺!”胡青竹咬牙撐著。
他可以死,但是胡家不能斷了血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