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卒保車,這件事兒尚志書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可每一次捨得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這次不一樣,這劉松然跟著尚志書多少年了,幫著尚志書辦了不少的事情。
黔中的秘密,劉松然知道一大半,若他入獄,只恐會牽扯出許多事情來。
尚志書聽他之言,並未多說什麼,只揮揮手道:“這賢親王府只怕現在已經派人盯著我們了,這件事兒……你去辦。”他指著胡青竹。
胡青竹一介文人,現在任命永昌府知府,跟著尚志書也有些年頭。
這尚志書的話才落,他睜大眼睛看著尚志書。
尚志書把手中的茶碗輕輕放在桌上,語氣凝重的道:“我一向器重你,你做著永昌知府也有些年頭了,政績不錯,此次劉松然竟敢對王爺不利,若你辦成了此事,皇上那兒,我自然會親寫摺子過去的。”
胡青竹是一腦子漿糊出來的,等到了巡撫府衙外,被冷風一吹,只覺得背上溼透了一片。
腦子裡一片混沌的坐著馬車回去。
棄卒保車,尚志書可沒有說只舍了劉松然這一個卒子,這件事兒這麼大,一個卒子是不夠的,而他就是另外一顆卒子。
胡青竹心頭狂跳,伸手按著自己的額角,現在最重要的是,出路,出路,他一定要找到一條出路來,不然此時此景,他出了按照尚志書所說去做之外,再無他法。
現在更重要的是,明知這是一條不歸路,可他還不得不走。
……
季晧軒斜靠在床頭,他才沐浴外,身上正透著沐浴後才有的溼潤之氣,他一隻腳擱在床上,另外一隻腳落在床下,眼神直直的看著不遠處坐著正梳頭的柔嘉。
他眼神灼灼,刺的柔嘉背脊發燙,直到她一頭青絲梳的猶如瀑布一般才罷手。
秋枝此時端著一碗正溫熱的湯來,柔嘉看了一眼,便朝著季晧軒揚了揚下巴,秋枝便乖乖的端著湯碗到了季晧軒面前。
季晧軒自然不想吃這些湯湯水水的,可在柔嘉的眼神下,嘆了一口氣,硬生生喝了一碗湯,喝完後,又漱了口才道:“我身子骨你還不知道,整天還給我弄這些。”他傷早就好了,可這柔嘉每日裡還是給他弄這個喝,弄那個喝的。
柔嘉聽他言語之間多有不滿,眉目輕皺,“你身子骨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大夫交代了,你這段時間要好好休養。”
季晧軒臉黑了一半,伸手一把把柔嘉抓到身邊,“你倒是會拿捏本王!”
他這一生氣,就出口爺,和本王的習慣在她面前從來沒有掩飾過。
柔嘉坐在他腿上,雙手環著他脖子,與他兩個對視,“我怎麼敢拿捏你,只不過……你自己說說,自我們回王府,你整日裡忙的腳不沾地,可有正經吃過一頓飯?”
大事辦成,季晧軒當然歡喜的很,雖抓住了尚志書他們那些人的把柄,又有了實證,可該如何讓他們損失最大,這還需要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