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穎羽吩咐完了一眾奴僕,一回過頭就看見小廝領著個陌生的成年男子過來,卻也不是王府裡的人,她退讓幾步,只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去問,到底是何人。
得了回答後,這才放了他進去。
楚韻館裡倒是一切井井有條的,只氣氛壓抑的太狠了,似是有人在一點一點兒的從這個空間裡抽出所有剩餘的空氣一樣,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沒有人敢多喘息一聲。
左翰飛進入了這裡,也不由自主的屏氣凝神。
正端著水出來的秋枝一看就左翰飛,忙對著他搖頭,上前兩步,拉著他走到一旁,小聲道:“我知道你是來瞧姑娘,不過……現在那屋子裡,竟是一個旁人都進不去的。你還是早些回去吧!等……王妃改日身子好了,你再來。”
左翰飛素日裡也和秋枝幾個相處過,倒是比王府裡其它的丫頭們熟悉一些,問道:“王妃,身子當真是不好了嗎?”他聽到的傳言是如此,“可上個月的時候,我在府裡見過王妃的,瞧著倒是沒有什麼。”
“你也別打聽這些了。”秋枝面『色』有點兒難看,“回去後,還是好生的讀書。王妃這邊,是無事的,你放心吧!”
秋枝這麼說了,左翰飛也不好多做逗留,想來秋枝是不會『亂』說話的。
左翰飛連人都沒有見到,便出了王府。
他坐在馬車上,心裡想著拿院子雖然靜寂的有些不對勁兒,卻看著也不像是人人悲喪的模樣,倒是戰戰兢兢多了一點兒。秋枝既然那麼說了,柔嘉姐定然是沒事的,只……或許是出了別的問題。
再一聯想到柔嘉這病發的奇怪,又想柔嘉看著也不像是身子那麼柔弱的人,左翰飛突然想起了在史書上看到過的一些典故,心裡猛地一突,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子,雙手緊握成拳,粗粗喘了幾口氣。
只在心裡否定道,定然是不可能的,定然是不可能的。
怎麼會有人,有人去害柔嘉姐呢?
她有什麼好害的?
……
一時竟被這個訊息鎮住了,直到回了王府卻回不了神來。
等到外面的馬車車伕說到了,他才陡然一驚,二月的天氣,他竟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王府那邊沒有透出一點兒訊息來,可見是瞞得很緊的。
柔嘉姐雖然沒事,可應該身子虧的厲害。
那些太醫也是被關在了王府裡,連王府的大門都不讓他們出去。
這件事……王府那邊是想要瞞著的。
他捂著自己狂跳的心,安撫自己道,指不定是自己多想了,指不定是自己多想了,怎麼會呢?不會的。
……
王府。
秋枝進入到屋子裡,雨杏幾個輕手輕腳的伺候柔嘉,柔嘉整個人依然還是昏昏沉沉的,芍『藥』正扶著柔嘉給她喂『藥』,不想『藥』剛剛喂進去,柔嘉便猛地吐了出來不說,竟然還吐出了一大口的汙血。
瞧得幾個丫頭面『色』慘白,眼圈都泛紅了。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季皓軒,整個人猶如修羅煞一般,雙眼瞪得圓鼓鼓,雙手緊緊的扣著椅子,竟硬生生的把椅靠上的紅漆給扣掉一塊。
他面前跪著三個太醫,在他的眼神下渾身只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