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生氣,下面的人自然是要遭殃的。
張氏如今能拿捏住的就是她院子裡的這個下下人,還有蘇逾博後院的那些姨娘,她腦子裡想到剛才丫鬟嘴裡說的秋姨娘,一咬牙,冷冷說道:“去,把秋姨娘給我叫來。”
……
蘇逾博去了蘇俊彥的院子,沒有瞧見人,得知蘇俊彥去了蘇妙儀的院子。
他臉『色』微微一沉,一路到了蘇妙儀的院子。
蘇妙儀的院子雖不是這蘇府裡位置較好的,卻也是不差的。
入了院子,院中更是假山水池,另有幾株名貴的芭蕉立在一旁。
“爹。”蘇俊彥過來。
蘇逾博只抬眼去看,迎面走來的是他的兒子,這兒子長得與他很是相似,眉目清朗,唇紅齒白,身形筆直,早已不是小時候站在柔嘉身後的那個怯懦膽小的小人兒了。
現今,他穿著一身明紫『色』的錦袍,錦袍祥雲的暗紋時隱時現。
蘇俊彥身後走出一個風姿宜人的少女,少女眉目清明,已顯出姿『色』的面龐上還帶著些稚氣。
朝著他盈盈一拜,“見過……外祖父。”
她是柔嘉的義女,按理來說,蘇逾博就是她的外祖父。
蘇俊彥聽她稱呼,微微側頭,眉眼一皺。
蘇逾博面『色』微沉,兩隻眼睛掃了掃蘇妙儀,雙手負背,道:“你……已經恢復楊姓,自不是我蘇家人,不必如此多禮。”
蘇妙儀面『色』一頓,隨後應道:“是。只是禮不可廢。”她依然還是盈盈一拜。
這次回去,她便恢復了自己的姓氏,雖然蘇姓可以給她帶來一些便利。
卻也有些不便。
“爹……”蘇俊彥領著蘇逾博進了屋內,丫鬟上前倒茶。
蘇逾博是第一次到蘇妙儀的屋子裡來,看著裡面擺設和用具,都是些好東西。便是面前這一整套的雨過天晴『色』的茶碗也是極難得的,她這裡竟然有一整套,且還是上品。
如今,他倒不得不信張氏所言了,這一雙兒女,對一個外人便也比他這個親生父親要好的多。
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的不大的書桌前,擺著一疊的賬本。
從張氏那裡拿來的賬本。
“我聽你母親說,你不讓她管家了?你準備讓誰管家?”他只裝作不知自己剛才所見,不等蘇俊彥回答,繼續道,“先不說這府裡一大攤子的事情,別人能不能忙的過來,便是能忙得過來,難道還能比你母親更讓人放心的嗎?”
他意有所指,妙儀微微垂頭,面『色』泛紅。
只蘇俊彥如今也不是小時候的模樣了,面對蘇逾博的質問,也沒有絲毫的手忙腳『亂』,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爹,說母親讓我放心,爹可知母親管家的這段時間,花銷多少。”他起身到一旁的書桌旁,拿出幾本賬簿,“爹也知道自從母親管家,我自是少管的,可您看看這些……這些花銷用到何處,我怎的不知。先不說,這一兩個月,我和妙儀外出,便是沒有外出,我們兩個院子難道還能花出這麼些銀子。”
“您再看看這是府裡採買的下人的用度。我怎麼不知,我們這採買下人竟花去了千兩之多。只我也沒有瞧見幾個新進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