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喝酒的機器人一樣，他不品嚐酒的滋味，也不思考事情。
只是喝酒。
柔嘉看著這樣的場景，心裡突然一陣鈍痛，幾個邁步到了他面前，伸手握住他捏著酒壺的手。
季皓軒神魂早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此時只覺得一隻有些涼意的手按在他的手上，素白的手指格外的好看，順著淺綠『色』的袖子往上，這才看見柔嘉那張臉。
他先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是她的臉，然後就模糊了起來，看不清楚了。
他使勁兒搖頭，想要看清楚。
卻不想身子一動，竟失了平衡，要倒下去。
柔嘉立馬扶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道：“你還真以為自己酒量好啊！”
季皓軒聽著她清冷的聲音，聞著熟悉的味道，手上的酒壺猛地掉在地上，清脆的脆裂聲，酒香四溢。
他摟著柔嘉的腰身，仰起頭，看著她，見她也垂下頭。
“嘉嘉？蘇柔嘉？是你嗎？”
當真是喝醉了，連人都不認識了。
柔嘉無奈的笑了笑，“是我。”
季皓軒卻似沒有聽到一樣，“嘉嘉，我對不起你。我是個混蛋，我不是個好男人。”他緊緊的扣著她的腰身，“我配不上你。”
醉的還不清。
柔嘉扶著他，說道：“我知道了，頭疼不疼，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她艱難的扶起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床邊走去，季皓軒雖然神志不清了，腳步也晃『蕩』，卻好在沒有耍酒瘋。
柔嘉廢了些力氣把他扶到床上去躺下。
剛一動身，就被季皓軒按著身子倒在他懷裡。
“嘉嘉，你別走，別走！”
“我不走，我去讓他們準備洗漱的水，還有醒酒湯。”
“他們……都厭惡我。都笑話我。”季皓軒輕聲說道，“那些個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笑話我。我……我是忠親王的世子，我是當今皇上的兒子……”
柔嘉的動作頓住，緩緩抬頭看著季皓軒，此時他睜大眼睛看著頂上，眼中泛著血絲。
“要不是我，你們母子怎麼會受人嘲笑譏諷。嘉嘉，你肯定厭棄我了。”他這樣的人，只怕就只能是給人利用的，以前無用的時候給人利用，如今他想便好了，還是給人利用。
柔嘉心中那種鈍痛感，更加重了一點兒。“季皓軒……”
“在他們心裡，我就是這般蠢，這般無用，除了給他們利用之外，再無其它價值嗎？”季皓軒垂頭看向懷裡的她，也不知道他此時是清醒還是醉著。“嘉嘉，在你心裡，我是什麼？”
季皓軒長得很是俊美，若不是他諢名在外，必是有好多世家女子傾心於他的。她手撐著他的胸膛往上，面對面的朝著他，她傾身在他額間印下一吻，道：“你是我的夫君。我……蘇柔嘉的夫君。是我兩個孩兒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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