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妙音微微點頭，“俊兒好歹也是王爺之子，怎能在外……雖如今住在王府裡，可終究不是個正經的主子，這王府裡瞧不上他的人也是有的。難道王爺不想給自己兒子一個正當的名分嗎？”
“我的兒子，自然是要給他名分的。”他語氣著重在我字上，柳妙音卻沒有發現。季皓軒端了面前的一碗茶，才要入口，卻又放下，“你知不知道，原先忠親王府西苑有什麼東西？”
適才不是再說俊兒名分的問題嗎？怎麼突然就轉到了忠親王府西苑上呢？
柳妙音有些疑『惑』，只緩緩搖頭道：“不知王爺說的是什麼東西？”
季皓軒食指輕抬，另外一隻手緩緩揮動，屋內伺候的丫鬟全都出去了。他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扣在桌子上，“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他笑眯眯的盯著柳妙音，“你也知道我原本浪『蕩』成『性』，只要是瞧上了眼的女人，便會帶回府裡。若是興致來了，便是光天化日，也能嬉戲一番。是以……”
他眉眼笑的愈發厲害了一點兒，“為了防止那些身份低賤的人懷了我的孩子，我便在西苑我常玩鬧的各處都弄好了避孕的『藥』。”這自然是假的說辭，事實上，他也是悄悄的暗暗的調查過後才知道，原來忠親王府的西苑各處都有避孕『藥』，乃是莊氏所做。很明顯也是忠親王同意了的。
若不是他不喜讀書，只怕書房也會有避孕的東西在的吧！若是如此，只怕嘉嘉是難以懷孕的。
柳妙音的手指微微顫動，捏著帕子的一緊，而後一鬆，她手上動作雖有，卻面上無一點兒變化，“我如何能知道？”
“……”季皓軒也不再說這話，而是另開了一個話頭，道，“你嫁給我後，日日清晨服的『藥』，是什麼『藥』？”他垂頭不去看臉『色』大變的柳妙音，心中暗自嘲諷。也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柳妙音。
在她心中，自己便蠢鈍如斯，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分辨不清，還是她以為憑著她的美貌，便是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接受了這孩子。
更是笑自己，他從前的二十多年到底是如何過的，才會讓這女人這般認為他。
“我聽到一個傳聞，說是前太子未防細作有了孩子後背叛自己，便不準女細作懷有身孕。可是真的？”他的眼睛依然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杯，壓根兒就不去看柳妙音的神『色』。
柳妙音幾乎要從凳子上跌坐下來，他是如何得知的？“王……王爺……，你這話是何意？”
季皓軒忽地抬起頭，看向她，問道：“你覺得我這話是何意？”
她被他那雙眼睛中的波瀾不驚給震住了，她似是從未看見過季皓軒這樣的神『色』，沉靜的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水。瞧不清裡面是什麼，“王爺！”
“到底是你太自負，還是原本就如此蠢。你口口聲聲說孩子是我的，你便那麼確定，我不會去查？”他自然是沒有去查的，因為不用查，他就能確定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的。“不說我能不能查出你是如何到蘇俊志的身邊，就是查你奉命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懷孕，也不是什麼難事？”
柳妙音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張臉慘白如紙，“你……你……”她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季皓軒神『色』卻還是未變，當時他跌落江中，發現站在船上一臉寒意的柳妙音時，他便想，若是有朝一日，他再碰見她，定要將她剝皮拆骨。可如今，他竟是連與她兩個對峙的心思都沒了。
他早已不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當初瞧上的也不過是她的容貌而已。
如今……就連她這副容貌，他也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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