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著那兩人的背影,自是一陣感慨。
遂又想到他與柔嘉兩人,他雖氣的半死,可到底不是真的要與她散了的,那個女人便是死也是他季皓軒的女人。卻,他落不下那個臉面來。那個女人開口閉口就是散了,仿若他們之間的感情對她來說,便似是泥灰兒一樣,風一吹便沒了。倒是比他這個男人還要狠心些。
可瞧了這一對夫妻,他似是有些明白了,夫妻之間若想個長長久久的,臉面算是什麼?
他原本便是錯了的,她生氣自是應該的。
季皓軒看著青『色』床帳,暗自在心裡點頭,是的,臉面算的了什麼,只要她蘇柔嘉整顆心都在這裡,別說是臉面了,便是其它別的什麼,她想要就給她了。
只她不要這麼冷著他便好了。
便是她鐵石一般的心腸,他也要把她軟化了。
他想通了,倒是沒有前面幾晚那般的輾轉難眠,不一大會兒便睡著了。
再說柔嘉這邊倒是因為他的幾句話而不安穩。
雨杏在一旁安置蘇承宇睡著,才小聲對著柔嘉道:“姑娘,你莫不是還真想著一個人都不帶,便在這裡過活?這可不成?”她搖頭。
柔嘉回過頭看了看床上的蘇承宇,才道:“他雖有私心,卻說的話,是有些道理的,我不想著自己孩子功成名就,可總歸不能像他爹一樣的玩世不恭吧!”
雨杏不語。
芍『藥』在一旁道:“不是我們不放心姑娘,只是這……您還好,早年還動過手,那位爺可是半點兒手都沒有動過的,指望著他伺候您,怕是不成的,再說哥兒。他年紀這麼小,能如何?姑娘一個人,照顧他們爺倆兒,也太難了些。”當然,這若是擱在了真的農『婦』身上,這事兒倒也不是很難辦,哪家農『婦』不都是一人顧著家裡的老小男女一大家子的,莫說兩個,便是五六個也是顧得來的,只是這事兒擱在柔嘉身上,便有些不成體統了。
哪兒見過主子做下人的事情的。
自是不成。
柔嘉笑道:“你說的話我何嘗不知,我也不是那傻的,還真當自己能顧著他們兩個,只如今我們一不用下地,而不用愁吃穿,不過是打理一家三口的衣食而已,若連這點兒都做不到了,只怕是真廢了。”她搖搖頭,這些年的養尊處優,倒還真把她養成了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剝削階級了,不過,總歸是自己動過手的,還能餓死了。
再者,她也想過幾日輕輕閒閒的日子,這話自是不能與雨杏和芍『藥』兩個說了,這兩個莫不是還以為她嫌棄她們了。
“你們兩個放心了。盛子哥在附近住著,柳媽媽也在,便是他們都不在,那馬頭山離這裡又有多遠,我拖個人帶個話,府裡的人說來就來了。”她安撫這兩個,“你們也好些日子沒有歇著了,便趁這些日子好生歇一歇,出去逛一逛,瞧見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只管買了,算我的。”
雨杏終於不愁眉苦臉,笑出來道:“知道如今姑娘是個家財萬貫的,可也不用如此眼饞我們兩個。”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怕吵著了蘇承宇,便都去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