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只低著聲音喊疼,“娘,我都知道錯了,我……我那不是鬼『迷』了心竅嗎?”
柳媽媽是和蘇俊彥一起到了杭州,去了兒子家裡,才知道兒子這幾年做了買賣,家業有了,兒子有了,如今竟然還在外面包了一個粉頭兒,雖然沒有領進家裡,可三五不時的便去外面宅子裡。
王氏『性』子好,只要盛子不領回來,便是心裡再傷心也沒有開口。
只柳媽媽一來,瞧出了端倪,便直接去了那宅子,柳媽媽原本就早年喪夫,一個人拉扯到一個兒子,多是不易,無論什麼樣兒的市井髒話都說的出來,當下當著盛子的面兒,把那個粉頭兒從上到下罵了一遍,盛子臉上難看,可又不敢反駁柳媽媽,只說了一句,“她是清白身子跟我的。”
柳媽媽冷哼一聲,道:“你要是瞧著她好,便把她帶回家去。說什麼清白不清白的。”
盛子當下不言。
“你若是留著她,也不用你跟著我去什麼別的地方,我帶著你媳『婦』兒和兒子一起跟著姑娘過日子,好過讓你帶著這粉頭髒了我家的臉面。”
那粉頭自小長在煙花之地,慣會演戲,一時痛哭流涕,一時賭咒發誓,只說自己是愛慕盛子,說她本就是良家,便是落到了煙花柳巷也是潔身自好的。
柳媽媽跟著柔嘉這些年見過不少女子,又兼之伺候柔嘉去了忠親王府,季皓軒身邊的那些女人,形形『色』『色』,論起演戲,心機,不知道高明多少。
她看著自家兒子心有不忍的模樣,又看那女子哭的死去活來,只冷冷問了一句:“你當真不在乎名分,只想著跟著他。”
“是。”
“即如此,我便成全了你。”柳媽媽嘆道,“難得我兒子碰見一個這麼知書達理的姑娘家。”
那粉頭以為是討得歡心,立馬磕頭道:“多謝老夫人,老『婦』人菩薩心腸。”
“只我家媳『婦』兒已經生了長子,你只是外室,為了杜絕你日後有非分之想,我已經讓人去買了絕育的『藥』來,你喝了。自此,盛家便養著你一輩子。”柳媽媽說完。那粉頭就一臉慘白,看向盛子。
盛子也是心有不忍,道:“娘,她……她還這般年輕……”
“你難道想以後一個粉頭兒生的孩子,還跑到家裡來喝保全搶財產嗎?”柳媽媽怒道,“便是你認一個粉頭兒生的為兒子,我也不認這麼一個孫子。”
盛子自然不願意,保全是他的長子,如今又是一副可愛的模樣,他自是想著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他。想到日後,這個女人跟他生了孩子,那孩子便會去搶保全的東西,他便有所猶豫。
粉頭看出保全的猶豫,立馬膝行過去,抱著他的大腿,哭號,便連一些他在床底之間說出的情話,也講出來,只講的他臉『色』發紅,等看到柳媽媽那一副輕蔑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說道:“你若是真心只愛慕我這個人,便喝了絕育的湯『藥』。”
粉頭自然不幹。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在一個家裡就沒有半點兒的地位,男人的寵愛不過也是仰仗著年輕姿『色』而已。
“你若是不喝這絕育的湯『藥』,也可。我給你贖身,再給你些銀錢,你不計是嫁人還是做買賣都隨你。”柳媽媽換了一個臉『色』。
那粉頭不過想了一會兒,就果斷答應了,當下拿了賣身契和銀錢,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個包裹,便離開。
動作沒有絲毫的留戀,瞧得盛子心裡一陣發寒,那粉頭往日裡說的那些好聽的話,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