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回來時,身上已經沾染了一層的雪,只他連雪都沒有撣,就跨進來,對著柔嘉和季皓軒道:“是……德安過來了。”
季皓軒眉目一皺,問道:“誰?”
“是往日裡伺候爺的那個德安,他過來了,是……帶著王爺的信過來的。”
提到忠親王,柔嘉不得不重視了,她開口說道:“讓他進來。”又轉過頭對著季皓軒道,“王爺怎會知道你在此處的?你聯絡王爺了?”
季皓軒沒有開口回答,只是說道:“我去去就來。”
柔嘉眉目一蹙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雪中。
季皓軒急匆匆的腳步在離開了楚韻館的時候才慢了下來,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他早看出來蘇柔嘉是半點兒都瞧不上他的,只……很是忌憚爹,只要提到爹,她便不敢放肆。他要是不好好的治治她,她還真當這成陽縣是她的地盤了,想做甚就作甚。
回到安然院,不過一會兒,來福便帶著德安進來。
德安一進屋子,看到季皓軒,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爺,奴才終於見到爺了,傳言都傳爺死了,奴才是死都不會信的,日日都念著爺,想著爺,時時都去廟裡面求菩薩保佑爺,爺……奴才……”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季皓軒卻輕輕一腳踹過去,抽出自己的衣袍冷冷的說道:“你當爺是第一次見你,這些話留著,先把信拿來。”
德安抹了一把眼淚,從懷裡掏出了書信遞過去,開口道:“王爺已經得知了世子妃懷有身孕的事情,甚是歡喜,只是如今形勢如此,怕是不好接你們去西安府,便著奴才前來伺候世子爺和世子妃。”
季皓軒看完了書信,開口道:“如今西北形勢如何?”
“王爺在軍中聲望甚高,當地官紳倒是沒有什麼大『亂』的,只榆林一帶有些動『蕩』,不過不甚要緊。”德安恭敬的說道。
季皓軒看了一眼德安,德安立馬走到一旁,拿過一旁燃著的鼎爐,揭了頂蓋兒,季皓軒把手中的信件扔進去,瞧著它化為灰燼,德安才重新放回了原處。
小六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驚奇,這個叫德安的竟然是爺連話都不用說,就知道爺要的是什麼,再看他與爺說話的態度雖然恭敬卻多少也有些隨意,怕是原本伺候爺的人。
季皓軒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而後看向一旁,幾不可聞的問了一句,“那姓柳的,可有訊息?”
德安想了想開口道:“聽聞,她在京城。”
季皓軒停頓了許久,才冷笑一聲說道:“原來她是太子的人。”
德安不敢開口。
安靜的只聽的到外面風雪吹過的聲音,又過片刻,季皓軒才開口說道:“你才來好生休息。”
德安點頭。
冬旺起身領著德安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