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旺手足無措的捏了捏自己身上的那件冬襖,“雨杏姐姐,我……我……”
“少姐姐妹妹的叫,你沒看到姑娘這些日子連東西都吃不下去了嗎?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郴州的果乾,哪兒知道,你竟然買錯了,你沒瞧見姑娘剛才吐成什麼樣子了嗎?”想到柔嘉吃了那果乾,立馬吐的不成樣子,臉『色』都白了,她就心疼不已。原本害喜不是這麼嚴重的,可不知道怎麼的,這幾日竟嚴重的連半點兒別的味道兒都聞不得。
還是問了盛子,才打聽到郴州有一家賣果乾的地方,害喜的人吃了,都能好些。
冬旺被訓得的半個字都不敢說,後,還是清雅過來,帶著妙儀去見柔嘉,雨杏才放了冬旺離開。
雨杏進了屋子,見柔嘉歪在床上,旁邊妙儀正聲音清脆的念著書,旁邊芍『藥』正端了『藥』遞過去,柔嘉一口飲盡,而後又猛地吐了出來,她忙上前扶著柔嘉,等柔嘉吐完,才拿了帕子擦了她的嘴角,輕聲說道:“如今姑娘半點兒東西都咽不下去,可怎麼好,瞧了大夫,那是什麼大夫,開的這『藥』怎麼也不管用?”
柔嘉輕輕笑了笑,渾身沒有半點兒力氣,小聲道:“這是個人體質的原因,有人半點兒問題都沒有,有人卻是一個米粒都進不了。我就是運氣不好,是後面那個而已。”哪兒知道懷個孕,這麼辛苦。不過也幸好,她也就生這麼一回,苦也只是苦這麼一回。
妙儀擔憂蹙著秀眉,站在床邊,“孃親,你都吃不下東西嗎?你想吃什麼?不吃東西,小弟弟會不會餓著啊?”
柔嘉伸手『摸』了『摸』她,說道:“妙儀乖,孃親就是有點兒不舒服,吃不進去什麼東西,等過些日子就好了,這幾日你的功課就去找舅舅,讓他幫你瞧瞧。”
“嗯,妙儀一定乖,不會讓孃親擔心的。”她使勁兒點頭。
柔嘉點頭。
雨杏見有妙儀陪著,柔嘉的精神頭好了一點兒,便開口對著身後的丫鬟說道:“再去熬一碗『藥』過來。”
“爺。”
外面傳來守夜丫頭的聲音。
而後是一陣的冷風吹了進來。
季皓軒脫下外面的一件灰『色』的斗篷,扔給一旁的丫頭,掀開幾重紗幔和一重珠簾才瞧見裡間的情景,屋內點著幾盞燈,屋內炭火旺盛,倒是讓他覺得熱了幾分,見屋中的人都圍在床前,他皺眉上前,“這是怎麼呢?”
雨杏從冬旺那裡已經聽得季皓軒在外面做的什麼勾當了,心中惱火,卻又不敢發出來,只冷聲說道:“姑娘身子不舒服,爺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季皓軒沒有理會她的話,他早知道蘇柔嘉身邊這幾個丫頭都不是好惹的,看在她們這麼護主的份上兒,他就饒了她們這一回了。他冷冷瞧了一眼雨杏,雨杏和芍『藥』只好讓開,只蘇妙儀還在坐在床邊,手上還拿著字練的字帖。她見了季皓軒,眉目微蹙,語氣害怕又堅定說道:“你不準欺負孃親。”
“呵呵。在你們眼裡,倒是爺是欺負人的那個了。”可在他心裡,蘇柔嘉欺負他的時候多了去了,他們怎麼就沒有瞧見。“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你這是怎麼教的?”頭一句是對著蘇妙儀說的,第二句是對著蘇柔嘉說的。
蘇柔嘉好幾日都沒怎麼好好吃飯了,臉都瘦了一大圈,眼睛也失了神,看著甚是楚楚可憐,輕聲說道:“是我沒有教好。”她提不起力氣和季皓軒吵鬧。
季皓原還當他們是說瞎話的,可看她這副模樣,心中倒是有些心疼了,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削肩瘦骨,渾身沒有半點兒沒有的肉,“原就沒有半兩肉,現在倒只剩下骨頭了。”
“你……”柔嘉不習慣這樣的親密,略微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