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見他半點兒不想說關於大西北,關於路途,關於三王的事情,兩人之間再無話題,她只好道:“世子爺一路過來累了,我已對外宣稱你是我……”
“夫君。”季皓軒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衫,“你莫要忘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爺的種。”說完,便開門而去。
只留柔嘉冷著一張臉坐在屋內,好一會兒才嘆氣『揉』著額角。
盛子帶著季皓軒一路到了他的院子,院中點襯幾塊山石,一邊種著數本芭蕉,那一邊乃是一棵海棠,此時大雪覆其身,瞧不出個究竟,引人進入房內.只見這幾間房內收拾的格外乾淨,一面牆體是雕空玲瓏木板,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處,或天圓地方……
瞧得小六眼睛都『迷』了,卻,聽的季皓軒甚為不滿的說道:“再尋不出一間好的來了,讓爺睡在這處?”
盛子躬身行禮,溫婉道:“成陽縣嫡出偏僻,雖民風淳樸卻不甚富饒,是以縣上並無太過寬闊宅邸,這宅子是姑娘吩咐後,著人拆了兩處宅子合併一處,不甚寬大,爺多擔待。”他笑著道,“雖屋舍簡單,可屋中卻是姑娘廢了心思的,少爺的屋子,小姑娘的屋子,屋中擺設物件兒皆是姑娘親自所設?”
“這是那個小丫頭的院子……”季皓軒滿臉嫌棄的瞧著,難怪屋內還能看到顏『色』鮮亮的物件兒。“都是她佈置的,倒是會花些心思。”
盛子見他沒有再多言,知他已然滿意,便又引出了四個僕人出來,說道:“這是姑娘適才吩咐來伺候爺的人,只院子裡再無多的丫頭,姑娘吩咐等開春了,若是爺需要變去採買幾個夜裡伺候的人。”
“嗯,”
幾個僕人都恭敬的見了季皓軒。
一旁站著的小六手足無措,季皓軒才看了一眼他,說道:“日後你們都聽小六的話,要是敢不把他的話當作爺的話,爺剝了你們的皮。”
眾人自不敢不從。
“都退下吧!爺累了。”
四個奴僕帶著小六走出去,小六被簇擁到一間寬大的屋子,屋內設了遠處青銅鼎,鼎力燒著炭火,五人一進去只覺得熱氣騰騰,有人便脫了夾襖,道:“這位爺是何等身份啊?”
“我可不知道。”有人搖頭,“這……小六哥,你可別瞞著我們啊?若是知道是貴人我們日後可不敢瞎得罪了。”
小六看著這一長溜的通鋪,鋪子上皆鋪著青『色』的棉被,在一旁擺著兩張桌子,上面皆放著茶水。
其餘人見他不說話,還當他是不滿這屋子,忙說道:“小六哥,這屋子雖然簡陋,您先委屈幾日,指不定幾日後,你就有了單獨的屋子了。”
“就是……”
幾人奉承了幾句,小六不敢多言,在一旁陪笑。
看著這屋子,關起來密不透風,哪裡像躲在城牆邊上的時候便是縮成一團也無法抵禦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