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只好心中暗歎,轉過頭笑著對著許家大郎道:“許公子今日不便,日後若是有機會再宴請許公子。”
許家大郎起身告辭。
他走出這一家沒有匾額的府邸,心裡微微好笑,爹孃選的這門親事倒是不錯,卻,那姑娘似是不願意。他倒是有些奇怪,自他成年開始,媒婆便上門來,也不知說了多少門親事,他雖算不上極好,但自認也不差,那姑娘怎的那般不願意。
雨杏自然不願意。
等許家大郎離開,便道:“姑娘,你可是準備答應了?”
她話語之中滿是質問,半點兒尊敬都無。
柔嘉毫不在意,卻,季皓軒心中奇怪,他原本就發現了這點兒,柔嘉對這些丫頭倒不是那般的嚴格,這些丫頭卻也懂事,該規矩的時候規矩,該放肆的時候也絲毫不含蓄。便如這會兒,若是有下人這般對他,碰上他心情好,杖刑一頓,若是碰上他心情差,杖斃也是有的。
柔嘉看了一眼季皓軒,雨杏便閉嘴不言。
柔嘉拿出一封信遞給季皓軒,“王爺的信件。”
季皓軒連忙接過,正準備撕開,手一頓,看向柔嘉。
柔嘉緩慢開口道:“送來的有兩封信,一封給你,一封給我的。信中言明,來接世子爺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按照路程,若是不出意外,怕是就這幾日了。”
季皓軒看著她冷淡的模樣,冷笑一聲說道:“爹怕是還不知道你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孩兒,若是知道,不知多麼歡喜。”
她冷冷的看著他,“世子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爺要走,你也要跟著爺一起走。”
柔嘉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卻沒有與他爭執。轉移話題,“你是故意引著那許家的人過來的。”
冬旺猛地跪在地上,使勁兒磕頭道:“姑娘都是小人的嘴不嚴。”他不過自己喃喃低語的,誰知便被季皓軒聽到了。哪成想著季皓軒便壞了姑娘的好事,他……他……
“好了,起來吧!”柔嘉揮揮手。“日後此事不得傳出去。”
“是。”
“看你那模樣倒是很看好那個姓許的。爺看他倒不怎麼樣。”
這是雨杏第一次覺得季皓軒說的話這麼的靠譜,她就差使勁點頭了。
“那許家小門小戶,一門子的銅臭味,士農工商,你倒是狠心,竟把自己貼身的丫頭配個這種人。”季皓軒站起身,“若是爺,爺定當給她配個青年才俊。”
“便如世子爺這般的。”柔嘉冷笑一聲,“出身名門,受父輩萌蔭便自覺高人一等。”她眼中盡是嘲諷,“不過是生的好……罷……了……一旦沒有了家族的庇佑,還不知能活幾日。”這幾年,皇時病時好的,政事幾乎都是三個最得力的兒子再掌管,便有些世家子弟,仗著自己有了爵位便無所事事,鬥雞走狗玩鳥賞花,整個一紈絝子弟。有的鬧的太厲害的幾個公侯伯府,被削了爵位,那些遊手好閒的權貴子弟依然不知收斂,她甚至還見過落魄的世家大族竟過著居家借錢借米居家度日。可笑便是那時,那些紈絝子弟還一副很是自我的模樣,依然渾渾噩噩的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