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同學，你老實告訴我，這篇關於古武國術的開題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當黃立仁嚴肅的對江漢問出這句話，教室裡的學生這才回過神來，朝江漢投去震驚的目光。
羅小雙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輕拍著胸脯鬆了口氣，她知道今天這件事情的轉機來了。
四位也也都望向臺上的江漢，不過與學生們不同，他們的眼睛裡除了驚豔更多的是懷疑。
盡管剛才黃立仁讓他們大膽如實評論這篇開題時他們沒有吝惜溢美之詞，但在他們這些贊美的話裡並沒有認同這這是江漢的作品，也就說他們都在隱晦的告訴黃立仁，他們做不到，也絕不相信這樣的開題是出自江漢這樣一個連本科都沒畢業的學生之手。
尤其那個沒來得及表達觀點就被黃立仁忽略的陳起年，說這篇開題是江漢的，他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江漢同學，請你如實回答我。這篇開題是不是你寫的？”黃立仁再一次詢問，神情越發嚴肅。
“學院的管理章程的寫的很清楚，應屆畢業生論文抄襲或由人代筆者，將予以嚴厲的懲罰。扣押學位學士證不予發放，學籍也將直接開出撤銷。學生的徵信檔案被錄入國家的徵信系統，成為跟隨學生一輩子的汙點。如果你現在承認這篇論文是由別人代筆或者你從別處借鑒來的，念在你知錯就改的份上，我爭取讓學院從輕處罰，但如果你現在不承認事後由我們查出來的，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在處置的時候也不會留任何情面！”黃立仁字字燒灼，教室裡面的氣氛變得非常壓抑。
其實在黃立仁的內心，在他讀完這篇開題之後，震驚程度絕不亞於在座任何一個人。
他是學華夏民俗傳統武術出身，算起來也算半個江湖人，當年教他的師傅就是一個地地道道歸隱都市的江湖好手。
對於這些評審老師來說，除開那些學術性的引述外，江漢開題中涉及的什麼黃海金鐘罩，禪機入定，藏南鷹爪以及陳氏快太極的國術名稱是生疏怪癖的，但是黃立仁知道，這些古武國術的名稱後面，每一個都代表著一股子神秘而強大的傳承力量。這是當年他走野路子時他的老師傅告訴他的，並且在往後的幾十年裡，他再也沒有從別人那裡聽到或者見到過這些東西，甚至他也曾一度以為當年他的老師傅只不過跟他講了一個引人入勝的精彩故事，這些東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從來沒想過，時至今天，自己竟然會從一個如此年輕的學生的開題論文裡再見到這些東西。
他震驚，他也願意相信這些東西是真的。
黃立仁迫切的想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誰寫出來的，他迫切的想要見見這個人，他依稀覺得自己好像見到了民俗傳統武術的曙光，他迫切的想去見一見這個大師。至於江漢，他壓根就不相信，寫出這些東西的會是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面對黃立仁疾言厲色，面對眾人疑惑的目光，江漢的情緒並沒有多大的波動。瞥了眼似乎鬆了一口氣的羅小雙，江漢心裡有些感動。
原本以為今天的事情會因為自己對這些老師的態度而鬧出一些麻煩，但是他沒想到，最後的落腳點竟然會是他們不相信這片開題是出自他的手筆，看起來，好像是因為他寫的太好了。
“是我寫的。”他淡淡道。
黃立仁臉色一沉。
四位評審老師也都是臉色一僵。他們剛才都說了自己寫不出這樣的開題，江漢這話不是明擺著在打他們的臉麼。而且這個學生的態度竟然如此淡然，在如此高壓的態勢下，他連一絲一毫說謊的慌亂都沒有，理所應當的模樣甚至讓這些評委連一絲傲氣都感受不到，這是最氣人。
羅小雙在後面一臉苦笑，心道這小子還是這麼傲氣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的學生。我看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黃院長，我提議把他這篇開題入庫比對，到時候抄襲與否，一目瞭然。我到要看看，在鐵證面前，他還有什麼話說。”陳起年憤憤的看著太上的江漢，一臉怨毒道。
黃立仁冷著臉沒有說話，但是卻對著其中一位看向他的評審老師點了點頭，那位老師接觸到他的目光，當即就跑出了教室，很快又抱著一臺膝上型電腦跑了進來。
在眾目睽睽下，江漢開題報告的電子稿被輸入那臺電腦，一個索引軟體啟動，正是羅小雙幾天前用以比對相似度的那個軟體。
所有的學生好像都明白了什麼，都同時站起身，點著腳尖望向那臺膝上型電腦，他們剛剛才安分的內心又開始騷動了，似乎在期待點什麼。
“什麼！”
“黃院長，您看這……這怎麼可能！”
“不對。是不是資料庫或者軟體出問題了。？即便是中科院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恐怖的資料啊。”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肯定是電腦中病毒了，趕緊防毒再測一遍。”
所有人都圍攏了過來，盯著那一臺十七寸的筆記本螢幕，一個個都是震駭莫名。
黃立仁豁然抬頭，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臺上的江漢，他唇齒輕顫，嘴角呢喃：“怎麼可能，難道真的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