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漢和小傑還躺在床上,陳硯觀已經開始洗漱。側頭沖江漢含糊不清道:“江漢,你真的不打算給羅老師回個電話麼?我可答應她,等你回來了一定給她回電話的。”
江漢其實已經醒了,但他有個很細節的習慣,每天醒來之後起床之前,他會在床上閉眼躺五分鐘,不睡回籠覺,而是梳理規劃這一整天要做的事,在腦子裡先過一遍。
這是跟江河第行走江湖的時候養成的,他清楚的記得江河第那時候告訴他: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捨,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我不要求也不希望你現在就對自己十年甚至幾十年後的前程有一個宏圖展望,但是你必須對當下的每一天有整體把握,至少你應該清楚在這一天裡你要做些什麼,你想做些什麼。
十多年的堅持,這個習慣到今天幾乎成了江漢的本能。
“不打了,她要是問起來你如實說就是了。”江漢從床上坐了起來,瞥了一眼寢室牆上的掛鐘,正好五分鐘。
小傑也起來了,對江漢道:“這樣不太好吧?你看看你的手機,你不在的時候羅老師可是打了十多個電話。”
雖然已經是好幾千萬的公司的副總了,但是骨子裡還是有學生天生的對老師的恐懼,這就是是那些自小都是乖寶寶孩子的劣根。
江漢笑笑,嗖的一下跳到了地上,笑回道:“她是我導師又不是你們的導師,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難不成你們還怕她就此遷怒你們以後全文答辯的時候故意卡你們?放心吧,那個女博士雖然不怎麼好相處,但我能看出來她絕不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
陳硯觀和床上的小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表情變得怪異。
“怎麼了,難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對麼?”江漢疑惑道。
陳硯觀快速用冷水沖把臉,神秘兮兮的對江漢道:“我可是聽說羅老師已經不擔任我跟小傑這一組的答辯評委了。”
“恩?”
“是的~。”小傑也從床上下來。
“昨天學校出通知,原本我們這一組的評委羅老師換成了學院另外的一個講師。我還聽說是羅老師主動提出來要換評委組的。”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你們現在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江漢突然想起了什麼,驚訝道:“我去,你們不會是想告訴我她換到我這一組當評委了吧?那個女博士真有那麼小心眼?為卡我玩這一手?”
江漢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裡說著不在乎,但是誰不想順順利利的透過,雖然這張大學文憑對江漢來說有沒有都不重要,但是就像那羅小雙說的,這是四年青春的完美句號啊,難道那個女博士為了報複他不接電話要給他的青春留點殘缺的印象?。
就在江漢思考著各種可能的時候,陳硯觀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鬆了一口氣:“之前羅老師好像是這麼跟學院申請的,不過好像被副院長駁回了,因為你們這一組好幾個都是她帶的學生,和學院的明文規定沖突,不過羅老師不參與我們這一組的評審已經是板上定釘了。而且我聽說她今天會去你那一組旁聽。”
江漢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旁聽就旁聽吧,只要不是評委就行,我聽說她平時跟院裡面的老師關系也不是很好,應該不會有老師為了這點小事來幫她卡我吧。”
說完江漢也沒把這件事請放在心上,轉身去洗漱。
當江漢準時趕到學院主教樓自己這一組的開題答辯教室時,果然看見自己的導師羅小雙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看樣子真是來旁聽的。
江漢看到她的時候,羅小雙同樣也看到了走進教室的江漢,看樣子竟然是特地在等他來。
和江漢想象中不一樣的是,羅小雙看他時臉上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反倒顯得有些激動,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彩要朝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