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剛才還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要去磨蹭江漢的臉頰,轉瞬哭起來更像是天崩地裂,聽著讓人心裡發慌。
江漢懷裡的孩子在哭,鄭思思雖然雙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唇,但她的視線早已經模糊,眼中晶瑩投影出無數江漢抱著小月月的的影子,她很想站起來,很想撲到對面那個男人的懷裡的,很想告訴他自己離開的這一年在美國究竟發生了什麼,很想告訴他,其實他會錯了意,其實他懷裡的小寶寶叫江滿月,是他的親生女兒。
可是,在她說出那句“月~兒,快,叫爸爸。”之後,喉嚨裡就再也發不出聲音,她想站起來,卻沒有一絲力氣,沒人知道,她這一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懷裡孩子尖銳的啼哭聲彷彿一根根尖銳的銀針,每叫一聲都狠狠的紮在江漢的心上,很疼,可卻不是之前相同性質的心疼,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慌了。
……
三個小時之後。
還是這間咖啡廳同樣的位置,沙發靠椅上,江漢和鄭思思已經並排坐到了一起。
江漢懷裡抱著小滿月,小家夥的哭聲早已止息,閉著眼睛微嘟著小嘴睡的正香。
鄭思思的側著身子腦袋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勻,也進入了夢鄉。
母子兩都睡了,兩個都哭累了,鄭思思也說累了,三個小時下來,斷斷續續的她這這一年來在國外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了江漢,自然也包括江滿月,江漢的親女兒。
原來,鄭思思當初在接到學院的出國保研的通知之前,她就已經懷孕了,當初鄭思思在這方面基本白痴,而江漢更是個純粹的理論派,就像那些狗血的言情劇裡的橋段一樣,江漢一不小心就擦槍走火了。
但是和狗血言情劇不一樣的是,鄭思思在得知自己懷孕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墮胎,而是順利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把她和江漢的孩子生下來。
這就是鄭思思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的地方,一般女孩子再這樣的情況下想的都是如何規避,如何避免不讓別人發現,如何能不讓自己出手,但是她想的卻是無論如何都要把孩子生下來。
那時候她也想找江漢商量來著,在她眼裡,江漢絕對不會是敢做不敢當的渣男,她認為江漢一定會支援她的想法並且落實到行動上,但是可惜的是,那段時間他聯系不上江漢。
無數個電話無數條短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樣,那時候她慌了。
單純執拗有思想的姑娘,一旦認定了一個人,那就必定是全身心毫無保留的投入,她對江漢正是如此,那一段時間她感覺天都要塌了。
再堅強的姑娘也會有支撐不住的時候,當時鄭思思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而他在學校裡面也沒有什麼真正的稱得上的閨蜜的朋友,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得由她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
她不是沒去找過江漢江漢的那些死黨朋友,像小強小傑陳硯觀之流,可是那時候江漢是去鬼谷,奔著甘意心的事情去的,那時候江湖上的事情,江漢又怎麼可能會告訴陳硯觀他們。那時候鄭思思才突然意識到,她愛江漢是真的,但是一點都不瞭解江漢也是事實,這個她愛的人,她最需要的時候,就像在她生命中消失了一樣,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學院出國保研的名額下放到了他的身上,接到系主任通知的那一剎,鄭思思才突然鬆了一口氣,在找不到江漢的情況下,保研出國或許是很好的選擇。
去之前,鄭思思依然沒有告訴家裡自己已經懷孕的事實,想著國外的風俗習慣開放,即便讀書的時候拖著個肚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於是就決定去了。
可沒想到的是,到了國外之後卻完全不是這麼個情況。
工大雖然是國內二流的高等學府,但是這次保研的名額源地卻是來頭不小,美國常青藤,學術氛圍濃厚,教學更是以嚴謹出名,鄭思思懷孕的事情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被美國那邊校方知道,美國佬在這方面可沒什麼人情味可言,當即把鄭思思叫過去,通知她這件事情必須嚴肅處理,開出學籍通知國內校方,遣送回國。